那次在東湖遊湖,褚非離就看出了一些端倪,因為十七爺和皇上長得都挺像先皇的,而十七爺和皇上的眉眼尤為相像,瑾妍那日在畫舫上看到十七爺那一怔愣,似想起故人,褚非離就覺得瑾妍的心中記下了那個救過她的皇上。
後來就再明顯不過了,在拱橋,在味香居,那個傻丫頭的情意簡直就是明明白白的寫在了臉上,皇上待瑾妍雖是特別,但也隻是以禮相待。
可是在慶王府的飛瀑前,一切就不同了,瑾妍毫無顧忌,在彎廊上唱唱跳跳,快活得像是脫了韁繩的野馬一般自由自在,褚非離在皇上的眼中也看到了一束束明亮的光投在瑾妍身上,他不知道皇上和瑾妍後來一起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知道瑾妍的心願應該是要達成了。
隻是,瑾妍若知道了王玉是皇上,她會怎麼想呢?她又會怎麼做呢?
“王兄每日事務繁忙,時間貴過金銀,難道瑾妍你就是約他來聊聊吃食?”褚非離似開玩笑般地說道。
瑾妍愣了一下,顯然她沒有考慮到褚非離講的這些,然後她說道:“我認為他在府中吃飯食也是要時間的,今日不過是把時間改到了三裏香而已嘛,隻是換了個地方,我又如何占用了玉王的時間呢?”
看瑾妍的樣子,本以為她是要好好懺悔下的,或是馬上說正事,那知道她卻是拿話來堵褚非離的嘴。
褚非離心裏本藏了些氣,現下聽瑾妍這樣說,更是懶得再理她。
瑾妍見褚非離不再說話,擺著一副大人不記小人過的樣子,但能噎住褚非離,她還是挺高興的,不過她可不想耽誤王玉的正事,於是,她轉過頭問道:“不過,我有一件事想問你,我想把九兒送回山間去可好?”
“應當如此,九兒隻有在山間奔走、覓食、生存下去,它才能成為一頭真正的鹿。”王玉毫不猶豫地答道,話雖寥寥幾句,卻把事情和道理說得明明白白。
瑾妍聽了很是興奮,直說我就知道你會同意的。
聽這意思,是有人不同意放走九兒了。
“一會讓曹平安跟著你去帶走九兒吧,我去放了它。”王玉笑望著瑾妍道。
“我也想去送送九兒。”瑾妍脫口道,可她轉念一想褚非離剛剛說的話,想來王玉的確是有正事擱下了,褚非離才不痛快說自己的,於是瑾妍又說道:“好吧,送君千裏終需一別,我還是不去了。”
“無妨,想去就去吧,我們一會子要去護城河營地。”王玉認真地說道。
褚非離有些詫異,看來皇上對瑾妍非常的篤定信任。
護城河營地?看來這王家的生意可做得真夠遠的啊!瑾妍雖想去,但她還是明白男人做正事的時候,是不能去打擾的,便說道:“不了,我跟夢依姐姐和娍妍約好了明日要一起做月餅的,今日也回去早早準備下。”
“你還會做月餅?”王玉有些詫異地問道。
“真是失望,難道在你們心目中我除了吃什麼也不會了嗎?”瑾妍不高興地說道。
王玉但笑不語,褚非離立即補了句:“難道不是嗎?”
“好吧,就算是,但我也會學的,不信你們等著,我一定要做好些月餅。”瑾妍想想,別的小姐除了女紅精熟,還會懂些音律樂器什麼的,而自己除了吃,好像真的不太會什麼了。
“那好,中秋晚上我們去東城賞燈會,再一起嚐嚐你們幾姐妹做的月餅可好。”王玉笑說道。
這是在約自己一起放孔明燈賞燈會呢,瑾妍自然是滿口答應。
雖然中秋的燈會沒有上元節的熱鬧,有的放孔明燈,有的放河燈,但聽翠岫說整個東城那也是一片燈與人的海洋啊,隻要多人,那麼各色小吃自是少不了的,就算燈會不好看,去吃吃東西也是好的呢。
有下人來找了曹平安,曹平安的臉色微變,他同王玉耳語一番,王玉微怔,瑾妍想著今日是不能送九兒走的了。果然,隻一會子王玉便說有急事要去處理,九兒隻能改日再送回山間了。王玉臨走的時候褚非離跟了去,他們隻交待了瑾妍早些回去便離開了。
也好,這樣還可以跟九兒多待上幾日,更重要的是下次可以和王玉一同送九兒離開。
第二天,慕安剛好也在府中,說是中秋節將至,學堂裏有三日假。
慕安自然跟著三位姐姐一起在廚房裏忙碌著做月餅了,說是忙碌,其實更多的是幾個人在玩,每人麵前一個木盆,裏麵裝著麵粉,你往我臉上塗一些,我往你衣上撒一點,慕安先是很開心,可惜他的個頭小了許多,姐姐們都不相讓,隻有她們塗他的份,他可沾不了她們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