娍妍當然明白瑾妍跟褚非離之間沒什麼的,因為她知道瑾妍心心念念的人可是王玉呢,她隻是有些氣惱褚非離待瑾妍的這一份特別,她改變不了褚非離的舉止,所以氣就撒在了瑾妍的身上。一想到王玉,娍妍就開始盼望著晚上的聚會了,這可是她第一次見王玉呢,那個王公子可是自己以後的姐夫呢,一定要去好好地把把關才行。
娍妍露了笑,並嚐了那杏花紅鵝,瑾妍就放心了,因為照娍妍的性子,她若還在生氣,那塊鵝肉她絕對是不會吃的。
宴席真正能吃進肚裏的不多,不過是看著菜品繁多,杯觥交錯間,其實圖的就是個熱鬧,慕安是府中最小的孩子,他第一個起身給慕瀾敬了酒,到底是進了學堂的孩子,祝詞也說得文縐縐的了,他說祝父親福壽無疆、日月昌明,歡樂永長。
雖然大家都覺得慕安是在說祝壽詞,慕瀾還是很捧場的誇他進了學堂到底不一樣了,懂得給父親敬酒說祝詞了。秦碧安滿臉都堆著笑,毫不介意慕安的說詞,直誇安兒是個孝順的乖孩子,溺愛之情言溢於言表。
瑾妍看到秦碧安的笑臉不禁想起了那個午後慕安的胡話,還有芸娘那番撲嗍迷離的回答,讓瑾妍有一種比較肯定的認為,慕安並不是秦碧安的親生孩子。如今看來卻是很有親生母子的情份啊,秦碧安滿臉的笑意,並沒有因為兒子說錯了祝詞而覺得丟臉,臉上反而洋溢的是驕傲與喜悅,這是許多爭寵上位的母親們沒有辦法做的事,她們隻會要求自己的孩子聰慧無雙,在旁人麵前為自己掙足麵子方才滿足。
瑾妍心想就算秦碧安帶回慕安的初衷是利用,如今她肯這樣待慕安倒也是安兒的造化了。
“姐姐、姐姐、”娍妍在桌下偷偷扯了扯瑾妍的袖子。
“何事?”一直暗想著慕安的瑾妍方才回過神,她轉頭問向娍妍,才發現席中眾人眼中意味不明,都安靜地望著自己。
瑾妍紅著臉起身,端起杯,沒顧得上一直搖頭的娍妍,直向慕瀾說了一大堆的吉祥話,然後是秦碧安和芸娘,以及各位姨娘們。
瑾妍是個晚輩,她敬酒祝福,眾人也就喝上一小口,誇上兩句。
“我這個女兒啊,就是這樣喜歡不按常理出牌。”慕瀾笑著說道,毫無不悅。
瑾妍聽這話才知道自己剛剛又莽撞了,顯然娍妍剛剛提醒她根本不是讓她敬酒來著,瑾妍看向娍妍,剛剛還有些緊張的娍妍,這會子倒笑嘻嘻地也不理睬瑾妍。
“瑾妍,酒也敬了,現在該說說了吧?”慕瀾端杯輕笑著問道。
一旁的褚非離也望向瑾妍,眼中盡是玩味,因為他斷定瑾妍根本就不知道慕瀾剛剛問了什麼問題。
“回姨父,瑾妹妹曾同我們說過她想做些月餅讓你們長輩嚐嚐,也算是盡了她的心意,她不回答隻怕是生性淡泊不想居功呢。夢依不問自答是夢依僭越了,還望姨父不要怪責。”夢依的聲音柔柔淡淡,簡單幾句替瑾妍乃至芸娘掙了個體麵,還替她們娘倆博了個淡泊不爭的名,當然也替她自己自做主張答了問題而尋了理由。
幾個人的出發點是什麼秦碧安的確不知道,但她知道她自己女兒肯定是想不到這些的,瑾妍提起做月餅的初衷她也不能肯定是不是像夢依說的那樣,畢竟她覺得瑾妍雖然剛烈但還是個重情義的孩子。事實如何瑾妍和娍妍當然是最清楚不過的了,她們最大的初衷不過是玩心突起,瑾妍並沒有多想夢依的話,她隻覺得這是姐姐這樣說是為了維護她和娘親,瑾妍甚至暗暗慶幸夢依的機智,不然娘親背地裏又該被大家笑話了。但娍妍的想法可就要複雜多了,她望望夢依和瑾妍,一個臉色淡淡,一個滿臉崇拜與感謝。
慕瀾吩咐下去,她們做的月餅便被拿了上來,是按照不同的口味放在了不同的人跟前,慕瀾的是蛋黃豆沙,秦碧安的是果仁芋蓉,芸娘的是蜜豆……
瑾妍知道夢依做了許多的口味,卻不知道都包含了大人們喜歡的口味,雖然她隻喜歡五仁的,也隻嚐了嚐自己做的那酸得過份的五仁,但芸娘昨日嚐過蜜豆的,慕安嚐過粟蓉的,都直誇做的好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