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美麗的人生永恒的溫馨(1)(1 / 3)

詩人泰戈爾說:在人生的道路上,所有的人並不是站在同一個場所。——有的在山前,有的在海邊,有的在平原邊上;但是沒有一個人能夠站著不動,所有的人都得朝前走。

讓我們在工作之餘的休息空間,在這一篇篇真摯感人的小文裏,充溢著醉人的馨香吧。

1.苦難的光芒

去年夏天,隨一位記者朋友下鄉去采訪。我們所到之處是一個貧困偏僻的山村,在那裏,我見到了這個村子裏最窮的一戶入家。

說是人家,其實隻是父子倆:兒子癡呆,父親雙腿截癱,終日坐在床上。他們的家安在牛棚裏,左邊躺著幾頭牛,右邊放著父子倆的睡床,中間用一道齊腰高的土牆隔開。

我的記者朋友問這裏的村長:“村裏每個月救助他們多少錢?”

村長說:“他們不需要救助。”

我們驚訝了:“他們靠什麼生活呢?”

“兒子為村裏放牛,他腦子雖不好使,但幹這事還不曾出過大錯;父親做鬥笠、織蓑衣,為本村人修家具,完全可以維持兩人簡單的衣食。”村長說。

我走進那間牛棚,推開那扇形同虛設的木門,看見一個須發很長且已花白的中年男人,臀部以下是觸目驚心的空白,他正“坐”在床上,修補著一件蓑衣。我在他麵前站住了,我掏出一張50元的鈔票遞給他。他看了看,神色平靜地說:“你要買什麼?鬥笠?還是蓑衣?”

“我什麼也不買。”

他有些惱怒了:“什麼也不買那你給我錢幹什麼?我知道你是從城裏來的,根本不會要我這些破東西,但我也不要你的錢。”

我突然有一種驚惶,更感到一種慚愧。我發現我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我在向一個不需要施舍的人施舍,我忽略了一個看重尊嚴的人的尊嚴。憑心而論,命運對這父子倆真是太不公平了。但我發現那父親卻是清醒的,而生命的大悲大痛正源於這種清醒。

我曾經以為,苦難是一種酸性物質,它能一點點腐蝕人的自尊,毀掉人的生命力,但現在,我看見了在同一時空裏,在我的周圍,有這樣的人:他們本是命運的棄兒,他們對人世本可以厭棄,可他們依然默默無言地生存著,並在這默默無言中讓那些自認為可以俯視他們的人感到另一種光芒:苦難發出的光芒。

苦難有時是一種強心劑,讓人在其中更加振作,更加清醒:命運隻有由自己安排,任何苦難隻是一種生活的狀態,不管怎樣,自尊自強,勇敢生存,苦難也能發出人生的光芒。

2.人間天堂

夏日的一個黃昏,我們幾個朋友坐在廣場旁一家清雅的酒店裏一邊喝酒一邊閑聊。透過玻璃窗,我們看見街頭一個女孩正提著一籃子玫瑰花,四處向人兜售。

夜色蕭蕭而下,霓虹閃爍,那個美麗的黃昏忽略了小女孩一籃子好看的玫瑰。

我們隻顧喝酒,也就沒再注意那個女孩了。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那個小女孩竟站在飯店門口,她清秀的臉上爬滿了憂愁與焦慮,操著蹩腳的普通話,有些怯怯地問:“老板,可不可以賣一碗蛋炒飯給我?”

正站在我們旁邊的30多歲的老板轉過頭,看了看她。小女孩更加羞澀了,站在那裏,小手揪著衣角,不敢言語。

“當然可以,你進來坐吧!”老板語音剛落,小女孩就語無倫次起來:“不,不,你把米飯盛在方便袋裏就行了。”

我們停止了談笑。老板一副古道熱腸:“沒關係,你坐吧。”誰知小女孩說什麼也不肯。最後老板隻好給她打點好。小女孩感激地提著一方便袋蛋炒飯走了。臨走時,她高興地付了兩元錢。

其實,那些蛋炒飯肯定超過兩元錢。一問老板,果然如此。老板猜測說,這蛋炒飯可能不是那個女孩買給自己的,因為許多天來,她一直在這個廣場周圍賣花,來買蛋炒飯卻是頭一次。所以老板想,肯定還有一個人,或者她的親戚,或者她認識的一個更加苦難的朋友,需要小女孩的照顧。最後老板說:“我給了她兩份飯。”

以前也常見到有些衣衫襤褸的小孩到飯店買飯時飯店不予理睬的事情。這位麵容安詳氣質儒雅的老板讓我不由得敬重與感動。

不一會兒,那老板突然一拍腦門,說:“不好,我忘記給她們筷子了。”我正好對那個小女孩很感興趣,就說:“我去送給她們。”

在廣場的一角,我看見了她,那個賣花的小女孩,她身邊還有一個灰頭土臉的婦女,正神色黯然地看著我。小女孩一隻抓米飯的手停在了婦人的嘴旁。

見她們拘謹,我連忙說:“我是來給你們送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