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燁抱著糖糖在山間小路上高速奔跑,不到一個小時就跑完了數個小時才能走完的山路。
糖糖高興的說道:“老公啊,我想到一件事,你去做肯定行!”
段燁抱著一個大活人,全力奔跑了這麼,早就氣喘如牛,把糖糖放在草地上,自己坐下來休息。
糖糖給段燁按摩著肩膀,說:“現在網約車不是合法了嗎,你也去申請個賬戶,有人叫車你就去接,像這樣背著人家一會就跑到目的地了,又不堵車,也不燒油,綠色環保,低碳有氧,順便還能鍛煉身體,多好啊!”
“你…你這樣,逗…逗你老公,好玩啊!”段燁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糖糖給段燁又捏了會,指著對麵的墳堆說:“我爺爺就葬在那邊!”
段燁把帶來的香燭紙錢取出,和糖糖一起走到那裏最大的墳堆前,段燁放下東西,在旁邊的樹上折下一根帶葉的樹枝,認真地打掃著墳前的落葉,把墳前清掃幹淨後,又仔細地扯著墳頭的雜草。
糖糖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這麼勤快,要知道他段皇爺這個外號可不是白叫的,當真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從小就過著養尊處優的皇爺生活。
兩人同居這段時間,這小子連掃帚在哪裏都不知道,今天居然主動幹起了髒活,糖糖心裏不禁有些小小的感動。
段燁拔光了墳頭上的雜草,問道:“可以祭拜了吧?”
糖糖把香燭點上,把那些麵額驚人的冥幣分成三堆,抽出一張就著燭火引燃,再點燃那三堆冥幣。
火光熊熊,紙灰漫天飛揚。
糖糖拉著段燁跪在墳前,一起磕了三個響頭,然後對段燁說:“你走遠點玩會,我要和爺爺說會悄悄話。”
段燁知道糖糖是爺爺奶奶帶大的,祭奠逝者,心情肯定不好,他不想看心上人落淚,乖乖的走到遠處,站在山坡上眺望腳底洶湧而過的大江。
江水滾滾,浪濤無盡,段燁看得心潮澎湃,詩興大發,限於文采,胸中來來回回就是那句: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自己陶醉了一會,段燁聽到身後有腳步身,本能地回頭一看,原來是一個村民帶著自己的小孩,正在往山下走,不過他手裏的東西吸引了段燁的注意力。
野兔!
段燁就喜歡吃這東西,無論煎炸燉炒,端上桌子就是美味。
這個吃貨馬上迎了過去,指著那隻野兔說:“老鄉,你這兔子賣不?”
老鄉還沒說話,段燁如遭雷擊一樣,在他麵前的是一張滿是疤痕的臉,這張臉的照片他已經看過無數次,可以說除了自己的臉,他看得最多的男人臉就是這張了!
廖雲澤!他是廖雲澤!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古人誠不欺我也!段燁欣喜若狂,一把抓住了廖雲澤的手腕。
這個老鄉打扮的人當然就是廖雲澤,他在這孤村生活了好幾個月,早已愛上了這裏寧靜的生活,安詳平和的鄉野生活,滌蕩了廖雲澤近乎癲狂的心性,讓他逐漸淡化了對強大力量的追求。
山野裏吹來帶著泥土芬芳的微風,小樹林裏時不時傳來秋蟲的鳴叫,小何風飼養的家畜在院壩裏來回遊蕩,連那條大黃狗都消除了對廖雲澤的恐懼之心,時常搖著尾巴跟在廖雲澤身後要骨頭吃。
就是這樣近乎枯燥的生活,竟然讓廖雲澤感到無比的舒適,這裏沒有爾虞我詐、勾心鬥角,沒有貪欲、沒有欺詐、沒有壓力,更不會有血腥的殺戮。去期盼強大的能量,還不如想著多摘到幾隻野果,去追求至高的地位,還不如想著多夾到一隻野兔。
簡單、安靜、平和!廖雲澤很享受這樣的日子,每日裏往草地上一躺,腦子裏空蕩蕩的什麼都不去想,卻比什麼都舒暢。
廖雲澤愛上了這裏,愛上這裏的山野,這裏的土地,這裏的一草一木,最重要的是,這裏有何風。
換到一年前,廖雲澤對這種流著鼻涕的鄉村小屁孩,正眼都不會看一下,初見時沒有對他下殺手也隻是因為他和自己的好朋友同名,但這幾個月接觸下來,廖雲澤把他當作了自己的家人,當做了自己的兒子。
或許沒有後代的廖雲澤還不知道這就是父愛,他隻是覺得自己越來越婆婆媽媽,他會為何風少穿了衣服而怕他感冒;他會為何風少吃了一點東西而但心他肚餓;他會為何風生病而揪心;他會為何風不聽話而生氣。
他很自然的擔負起了照顧何風的工作,為他做飯洗衣,教他讀書認字,高興起來還會用他嘶啞的喉嚨給何風唱幾首兒歌。
日子就這樣單調的重複著,今天也不例外,廖雲澤上山打兔子,何鳳拿著把磨得鋒利的小刀去剝野栗子。
今天運氣也好,很快就夾到一隻肥大的野兔,他攜著何鳳往回走,誰料半路上會碰到這個想買兔子的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