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世界發生著翻天覆地變化的時候,左歡正和江梓月深一腳淺一腳的行走在泥濘的土地上。
現在正值冬季,兩人在海水中泡了很久,雖然用精神力烘幹了衣衫,但是在積水甚多的土地上,衣褲還是不斷被弄濕,左歡回複的精神力差不多都用來取暖了。
左歡肋骨骨折,不能走太快,海嘯過後又把陸地弄得和沼澤一樣,兩人停停走走,直到天黑都沒走到左歡在空中看見的那個城鎮。
兩人幹脆找了個幹燥的地方,江梓月收集了一些木材,燃起篝火,又取了兩塊較平整的木板,把左歡的斷骨處固定著。
江梓月也高高跳起,在那個方向卻沒有看到半點燈火,整個陸地上都靜悄悄的,好像沒有一點生命的痕跡。
這場海嘯,來得快,去得也快,不知道帶走了多少生命。
兩人感歎了一會天災的無情,左歡的肚子咕咕作響,正在尷尬,江梓月的肚子也微不可聞的響了兩聲,兩人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從抵達島國開始,一直都沒吃過東西,肚子不提抗議才怪。
正好不遠處有條新死的海魚,江梓月撿了過來看了看,問道:“這魚能吃嗎?”
這條海魚一尺多長,扁頭巨尾,樣子極醜,偏偏又有五彩斑斕的魚鱗,左歡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有沒有毒,說道:“我好像記得貝爺說過,彩色的魚一般都沒有毒,把內髒全部扣掉,洗幹淨了,有毒也不怕。”
江梓月應了,從頭上取下發夾,兩隻手指拈著作刀,很快就把這條魚收拾得幹幹淨淨,但想清洗時卻遇到問道,這邊沒有淡水啊。
四周都是海水積成的水窪,卻找不到有泉水的痕跡,江梓月尋了半天,隻好找了個幹淨點的海水池子把魚洗了。
回到篝火旁,江梓月弄了根樹枝把魚穿上,放到火裏烤著,不大功夫,濃濃的香味就飄了出來。
左歡搶過樹枝,掐了塊魚肉下來放進嘴裏,口齒不清的說道:“好燙!好香!真好吃!”
他看似不經意的把魚放在江梓月拿不到的地方,不是想吃獨食,而是怕魚有毒,害了這姑娘。
江梓月心裏感動,在旁邊摘了塊蕉葉,洗刷幹淨,放在篝火前。
左歡幾塊魚肉下肚,沒有什麼不妥,再吃魚肉就要沒了,嘿嘿笑著,把魚遞給江梓月。
江梓月把魚又放在火上溫了溫,放在蕉葉上,仔細的把魚肉剔下來,胡亂吃了幾塊,把蕉葉放到左歡手裏:“我飯量小,這些就交給你了。”
左歡也不客氣,一來是真的餓了,而且這魚嫩滑無刺,用海水洗過的魚肉又帶著鹹香,原汁原味,左歡吃完大呼過癮,連手指都舔得幹幹淨淨。
江梓月見左歡還沒吃飽,又去找了一圈,卻隻撿回來幾個海貝,左歡吃了一個,再無剛才的美味,疲累之下,靠著塊石頭就睡著了。
江梓月愛憐的看著這個男人,他是世間為數不多的強者,生活裏卻又是個活潑陽光的大男孩,有時成熟穩重,有時又幼稚可愛。
回憶起和他相識後的種種,江梓月情不自禁的低頭在左歡臉上吻了一下。
偷吻得逞,江梓月羞紅了臉,繞到篝火另一端,和衣睡了。
天剛亮,江梓月從夢中醒來,感覺身上暖暖的,睜眼一看,身上搭著左歡的大衣,左歡坐在遠處,望著她微笑。
“你睡覺的樣子很好看,如果不流口水的話,就太完美了!”
江梓月知道他在開玩笑,也不生氣,把衣服遞給左歡道:“你在這裏等我,我去找個車回來接你。”
“車?”左歡指著海邊說:“早上那裏衝來了很多,就是不知道有沒能開的。”
江梓月抬頭一望,海邊果然有十多輛車,江梓月過去挨著試了試,很是幸運的找到一輛發動機沒有進水的豐田普拉多。
她用精神力把車移到岸上,經過一夜的沉浸,道路差不多露了出來,有了車,就應該很快到達有人的地方了。
兩人上車開了不到半小時,就到了昨天左歡看見的那個小鎮子,這裏沒有被海嘯襲擊,地震造成的損害也不大,卻空無一人,應該是地震後就疏散到了其他的地方。
兩人在鎮上找到的有線電話都沒有信號,估計是被地震損壞了線路。
從路標上看,離下一個市鎮也隻有三十多公裏,江梓月找來一些瓶裝水和罐頭食品,草草填了肚子,便繼續趕路。
不過這幾十公裏路,兩人開得大為費勁,很多水泥路麵都在地震中被損壞,好在兩人是異能者,行至無法通過的地方,兩人就下車步行到另一邊,再用精神力把車抬過來,走走停停,終於來到那個城鎮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