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噠哢噠”的響聲,一下一下的,在這沉靜著的和寧宮裏,顯得極其的刺耳,就像是一根棉裏針一樣,不痛不癢的刺在心口裏,卻顯得極其的疼痛不已。
楊言肅麵色早就已經蒼白了不少,他顫抖著雙手,緊握著的手心裏都隱隱發汗了。他那混濁的眼珠子裏閃過了後怕,特別是對上了公孫苓那帶著幽深寒意的眼眸,冰冷至極,讓他更加害怕了。他知道的,隻要他說過錯了什麼的話,恐怕就真的走不出和寧宮裏了,“不是,皇後娘娘,老夫是醫者,怎麼可以做這種傷天害理……”
伴隨著“砰”的一聲,是公孫苓一手直接拍打在桌子上的聲音,“放肆!”惡狠狠的話語,帶著不可反駁的寒意,嚇得楊言肅的話語都不敢怎麼說了,而一旁的公孫默兒也怔愣住了。
“楊太醫,你這是不想做了是嗎?”公孫苓冷聲問著,看著楊言肅那沒膽畏畏縮縮的模樣,她那美眸裏閃過一絲厭惡和不滿,“本宮倒不想難為楊太醫你,你不做的,自然可以走的。”
楊言肅原本以為自己會被公孫苓逼迫什麼的,現如今聽到了公孫苓這話語,倒是心底一喜,就在他打算要道謝告辭的時候,公孫苓的話鋒一轉。
“……隻不過,楊太醫你知道的太多了,要是傳出去的話,毀了本宮的名聲,那可該怎麼樣才好呢?”公孫苓淡淡的說著,她似乎很是隨意般的看著自己手指甲。那被特殊修剪過的指甲,看著很是美豔,抹上的那耀眼般的大紅色,怎麼看都讓人感覺到心顫。
楊言肅被嚇到了,這次他急忙跪倒在地,哭喪著一張臉,急忙求饒般的說著:“皇後娘娘,您饒過我吧!我保證,今天說的什麼話,都不會說出去的,連來這裏的事情,我都不會和其他人說出口的!皇後娘娘,您就大人大量,放過我吧!”
“放過你?”公孫苓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哈哈哈”般的嗤笑起來了,她居高臨下般的看著那個跪在地上,如同狗一樣求饒的人,怎麼看都覺得厭惡不已。
如果不是因為她需要他幫忙的話,她早就讓他滾了。這種人,多在她寢宮裏一秒的,都感覺到汙了氣氛,多在她麵前一眼的,都讓她感覺到髒了自己的眼了。
“你怎麼可以保證你不會說出去!或者說,你怎麼保證,可以讓本宮相信你?你隻是一個賤命罷了!”公孫苓冷眼看著楊言肅,對上他那混濁般的眼眸,她怎麼看都覺得煩躁,直接一腳狠狠的把他給踹開。
楊言肅蒼白著一張臉,被摔倒在地上的身子,早就已經癱軟了不少,他想要著急的和公孫苓解釋著什麼的,卻看著她那美豔的臉上,窒息般的美麗卻帶著致命般的狠意,讓他感覺到心口近乎一滯。
公孫苓居高臨下的看著楊言肅,她那淡然般的眼眸裏,帶著一絲狠列和恨意,冷聲譏諷般的話語,自那唇瓣裏輕吐出來,帶著一種雍容華貴般的,不可反抗的氣勢,“楊太醫,你說,本宮要如何處置你,才能算是對得起本宮不去擔憂的呢?斷了腿?割了舌頭?扒了皮骨什麼的?還是,直接淩遲好呢!”
狠列般的話語,帶著一抹陰狠,那美豔的臉上,才是帶著一抹猙獰般的猖狂,怎麼看都讓人感覺到害怕和恐懼。
如此看似殘酷般的懲罰,在公孫苓的嘴裏說出來的,顯得如此的淡然和自然。看得出來,公孫苓對於這種懲罰人的手段,已經不在於少數了。三十來歲的年紀,身為北潯國的皇後,對於嚴懲後宮的人的手段,自然是讓人害怕恐懼的,更加的,會是讓人心顫得很。
當事人楊言肅此時更加感覺到驚慌和害怕,他那早已癱軟了的身子,此時已經僵硬了不少。想起了自己即將要麵臨的處境,楊言肅的麵容已經慘白了不少。他定定的看著公孫苓,急忙跪著,磕著頭,“砰砰砰”般的直響著,哭著喊著,“皇後娘娘,求你放過我啊!我已經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啊!”
公孫苓淡淡一笑,顯然,鞭子打夠了,是時候來點甜品才是。她悠悠然般的坐在椅子上,拿起那早就已經涼透了的茶水,在自己的麵前慢慢晃悠著,“倒不是不可以的。隻要楊太醫答應本宮的事情,不但可以沒事,還可以名利雙收的,何樂而不為呢?”
楊言肅的動作頓了頓,顯然欺瞞皇上,換取死胎,和斐燁作對這種事情,還是讓他有些後怕的。隻不過,更加讓他害怕的,還是麵前這個說著一大番讓他懲罰私刑的行為。他那混濁的眼珠子四處亂轉著,越發顯得出他的慌張和憂慮。
“不然的話,就像這杯茶水,已經涼透了,那麼,就該倒掉了!”伴隨著公孫苓灑落下來的水,“嘩啦啦”般的倒在地麵上,那刺耳般的響聲,就像是一把利刃,狠狠的戳中了楊言肅的心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