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然的話語,帶著不可反駁氣勢,讓人不敢多些言語。小玄子急忙低聲應是,便趕緊退下去了。
侍衛在一旁看著還是感覺到莫名的寒意,便不敢多話,隻是低著頭。
斐燁捨起毛筆,沾了墨水,在攤開的宣紙上,以著筆墨渲染下,剛勁有力般的字體,一筆一劃的勾畫出的字眼——“顧曦和,南邑國,謝朝陽”。三個名字之間,期間還空了一個聯係。
斐燁頓了頓手下的動作,毛筆觸及之下的字體,怎麼都沒有下筆。他不由得凝眉,細細的思量著自己到底感覺到哪一部分出了些什麼問題。
最終,他還是放下毛筆,擱於青玉硯台之上,卻不料溢出了一抹墨水,潑濺在了宣紙之上。原本隻是簡單的一滴墨色,卻隨著那微風拂過,而漸漸溢開而來了,熏得那字眼看得模糊了不少。而恰好,那字眼正好是謝朝陽三個字。
斐燁隻是淡淡的掃射了一眼,卻已經入了心眼裏了。他不由得低聲呢喃著:“謝朝陽……呂神醫……顧曦和……”重複的三個字眼,自他的薄唇裏輕吐出來,毫無溫度的字眼,顯得極其的顫人。
似乎想起了什麼的一般,斐燁那冷然的麵容不由得閃過了一絲凝重。他緊握著拳頭,立刻吩咐道:“告訴紫霞,未央宮內,何人來拜訪,還是王妃去哪裏的,都必須告訴本王!事無巨細!知道了嗎?”
侍衛先是一怔,隨即立刻點了點頭,也不敢多問些什麼的,便直接離去了。
斐燁捨起毛筆,落筆寫下一個“唐”字,卻在後頭那兩個字,怎麼都沒有下筆。他捏緊了毛筆,手背不由得冒起了青筋。最終,他隻是無奈的輕歎了一口氣,眯了眯的眼角裏,看不清他的思緒,“唐亦瑤,希望,你別再讓我失望了!”
輕聲呢喃著的話語,帶著一抹冷然和寒意,看似與以往相似,實際上那話語裏的暗湧與否,僅有他一人所知才是。
……
未央宮內。
八角宮燈點綴之下的光芒,透過窗戶而灑落之下的雨滴,折射出晶瑩般的光芒,顯得極其的耀眼。窗戶邊上的床榻之邊上,以著姣魚肖保羅帳,以著繡滿銀珠海棠的圖案。
紅色煙羅紗裙擺,胸前的那條粉色的絲帶簡單抹起,長長的逶迤拖地之處,蔓延下來的流蘇,印烙在海棠花之上,沒有絲毫的違和感,反而顯得熠熠生輝般的豔麗。
簡單挽起的發飾,以著瓔珞般珠玉片,垂落下來的流蘇,隨著她那慵懶隨意般依靠著的姿勢,而微微晃動著。白皙般的麵容上,在燭光的照耀之下,印烙著忽明忽暗的光芒,整個人如同被披上一件輕紗,清澈的眸海裏染上了一抹冷然和莫名的思緒,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飄渺和恍惚,讓人感覺到不安,卻更加的是極其的美豔。
雲曰,有美人臥兮,媚不可忍。
謝朝陽此時的腦海裏就閃過正是這麼的一句話。他定定的看著床榻隻是的美人,那種帶著不可忽視的美豔,因為隱匿在窗戶邊處,顯得看不太清楚,卻加多了朦朧美感。
若是常人,恐怕謝朝陽會無視,隻是,眼前的人,是唐亦瑤!那個以著他心心念念著的女人。他不由得吞了吞口唾沫,背在身後的手不由得緊握了不少,那以著銀絲繡著翱翔雲海圖案,此時被他緊拽著倒是多了些許褶皺。
他動了動腳步,不由得呼吸沉重了些許。如此的畫麵,隻可遠觀,不可褻瀆。
他看到了唐亦瑤先是詫異般的看了他這個方向,隨即愣了些許,即刻了然般的,朝著他甜口一笑。那潤澤般的紅唇,微微勾起的弧度,卻帶上真心般的笑容,燦然一笑,“謝禦醫,你怎麼來了?!”
謝朝陽這才回神過來,他急忙緊握著的拳頭拱起手來,低頭遮擋著自己眼前那抹誘人般的視線,沉聲道:“微臣……”
“誒!”伴隨著腳步聲傳來,謝朝陽還沒有回神過來的時候,唐亦瑤那纖細的手已經搭在了他拱起的雙手上。他驚詫般是抬起眼來,對上唐亦瑤那帶著柔情般的笑容,顯然怔愣了些許。
隻見唐亦瑤燦然一笑,在燭光的照耀之下,亮麗了謝朝陽的眼眸,“都說了,不用多禮的!你可是我的朋友呢!”無視謝朝陽那驚詫的神情,唐亦瑤直接拉著他走到桌子邊坐下,“再說了,你還是我的救命恩人呢!我都該謝謝你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