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身影,那身黃袍屹立在粉色的櫻花處,顯得極其的顯眼。他定定的站在墓碑前,幽深般的眼眸裏,帶著的一抹深思。那長長是臥蠶眉毛,此時微微的蹙起,發髻邊處,撩開的亮光上,沾染了些許的雨水,身子早就已經濕透了一半的,可是斐洵卻似乎沒有感覺到的一般,默默的站著沒有動。
遠處的福公公皺著眉頭看著斐洵,眼底帶著一抹擔憂,卻也沒有什麼其他的動作。這種和以往相同的處境,福公公自然知道什麼該怎麼做了,不然也枉費他呆在斐洵身邊那麼久了。他知道斐洵現如今是需要一個人的,他便默默在外頭不讓他人打擾便可了。
“福公公!”低啞般的話語,帶著一貫的冷然和沒有溫度的感覺,在這麼一個靜謐的時候,惹得福公公被嚇到了,他驚慌般的轉頭,對上了那深邃般的寒眸,不由得心口一顫,下意識的捂著自己的嘴口,生怕自己突兀的驚呼出聲來,會打擾到斐洵。
福公公身為能夠在斐洵身邊待那麼久的人,膽子自然也是不小。也是懂得如何的分寸才是。
黑色的長袍,衣襟處和袖口處,以著金絲繡著刻畫出來的翱翔雲海仙鶴圖,低調卻不失豪華,那一頭黑發以著金冠窟起,裏頭鑲嵌著一顆晶瑩剔透的寶石,看著極其的寶貴。那剛毅般的,如同刀刻般的麵容,極其的俊雅瀟灑,那雙深邃的眼眸,此時正定定的鎖定在福公公身上,幽深得讓人看不清那裏頭的思緒。薄唇輕抿著,冷然般的麵容,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待到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誰之後,福公公這才鬆了口氣,他那翹起蘭花指的手輕輕的拍打著的自己的胸口,尖銳般的公鴨嗓子,舔著道,“哎呦,我的璃王殿下啊!你可真是嚇死老奴了呢!可知道的,老奴這可心呐,現在都還直跳著呢!”
斐燁淡淡的挑挑眉,依舊是那種淡漠冷然般的語調,道,“心不跳,早就死了呢!可是福公公不也在這麼?可是別把罪名安在本王身上去的呢!”雖然看似調侃般的話語,可是那語調,搭配上那冷然般的麵容,怎麼看都不像是在開玩笑,倒像是下一秒便要將其給斷了脖子一般。
福公公隻是感覺到脖子一涼,急忙推辭般的解釋道,“璃王殿下,老奴萬萬不敢無中生有的,如此對待殿下的啊!是老奴自個的錯!自個的錯啊!還望璃王殿下息怒啊!”說著,福公公就要跪下來求著斐燁不要生氣的。
斐燁急忙虛扶了一把,“福公公,本王隻是在開玩笑而已!”
福公公一怔,半蹲著的姿勢看似有些尷尬。那樣子看著都不知道是要跪下好的呢!還是不跪下鬧的呢?!他抬眼對上斐燁那依舊麵癱般的清冷麵容,雖然看著不像是嬉笑般的神情,可是那認真卻也讓人不敢懷疑。
福公公也就順勢站起身來,籲了口氣,“這就好!璃王殿下,下次可別和老奴開玩笑的呢!老奴愚笨,不能猜測到璃王殿下的心思!”斐燁那開玩笑的感覺,可是比起他冷著臉般的,恐怖得多了呢!他可是寧願他一直黑著臉才好的呢!
斐燁微不可微的扯了扯唇角,顯然有些尷尬。其實,開玩笑什麼的,他可是一向都不喜歡的,隻不過想起了那道笑得極其燦爛般的容顏,笑著說過的話,“你啊!天天繃著個臉,不知道的,還以為欠你幾百萬呢!多笑笑才是呢!”
“沒事傻笑什麼的呢!這樣子豈不是沒了威嚴!”斐燁冷著一張臉,顯然是極其的不屑。突然臉上被那柔軟的雙手給揉搓碾壓著,特意扯開了一個笑容的弧度,還帶著稍微的疼痛。原本想要發怒的斐燁,對上了那笑得燦爛如同星辰般的麵容,居然不忍打斷。
“呐呐呐!這樣子笑著,多好啊!”唐亦瑤笑著說著,雙手扯開的弧度越發的大力了,“這樣子可是別提有多帥了呢!”
斐燁臉上一紅,被唐亦瑤誇獎得有些羞澀,急忙推開了她的手,自己揉搓著有些發燙的臉頰,吞吐著些許唾沫,道,“哪,哪有什麼笑的呢!”
“唉!怪不得那麼多人怕你呢!”唐亦瑤搖了搖頭,顯然有些失望一般,“你啊!多和人開開玩笑的,這樣子也才能相處融洽不是的嗎?”
斐燁不屑的哼了一聲,“融洽?本王是主子,他們是下人,自然要以本王為首!玩笑這種東西,怎麼可以的呢!這豈不是在損本王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