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天際很是空廖,在一座高樓聳起之處,樓台都有著重兵把守著。樓台的火焰,以著極其淡薄的光芒,點綴著亮光。
屋裏,那上好的白玉鋪成的地麵上,溫潤般的閃耀著光芒,以著檀木作梁,水晶玉壁為燈,珍珠編連著的絲線為簾幕,燭光耀眼的閃耀著光芒。
軟塌之上,那緊緊的閉鎖著的眉頭,蒼白屋裏的麵容上,有著些許慌亂和驚恐般的神情。那張美豔著的麵容,此時倒也是因為微微的蒼白而顯得多些柔弱之感。
長長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輕輕煽動著,唐亦瑤最終還是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簾的,便是那一層珍珠簾幕外的一處屏風。上麵以著山水畫為主,遠處的一席紅衣美女背影倒是顯得越發的清亮和顯眼。她看著四周圍的精致裝飾,紫檀木的桌椅床榻,宮繡流蘇的帷幔,蘇杭綢緞的棉被,象牙花映窗的楠木閣鍛等等,極其奢華,看得出來,這個主人的身份極其都尊貴,才能配得上如此上好的居住地方才是。
唐亦瑤看著自己身上裹著的棉被,腦海裏回想著自己昏倒見過的一人,心底存著一絲猶疑。幾日的昏沉,她感覺到自己的喉嚨著實的幹燥難受不已,她褪下棉被,打算起身喝點茶水之際,一道身影急忙的跑過來按住她的動作,伶仃般帶著清脆的聲音,問道,“你才剛剛好呢,不可著涼的,你要幹什麼?和我說便好了!”
眼前的少女,瓜子型的臉蛋,兩條彎彎細細的眉毛下,一雙又亮又黑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下,唇瓣微薄著,一笑起來,露出了兩排又細又白的牙齒,臉蛋極其的細嫩,顯得極其的光潔素淨,小巧的酒窩印在兩頰處,笑起來極其的清純無比,仿若世間的灰塵和塵埃都沾染不得一般。這麼一張麵容,倒也算不上是風華絕代,可是卻算得上是驚豔得很的美麗。
她身上的服飾不是北潯國那以著絲綢裹緞身際的服飾,而是以著一種束腰裹緞為主,小巧的束縛著自己的衣襟,倒是方便不少。袖口處以著密密麻麻的蕾絲花邊點綴著,鞋麵有著厚厚的高跟,跟部用著波浪花般的流蘇點綴著,邁開腿之際,都像是蹦蹦跳跳般的,發出伶仃般的響聲。
這服飾什麼的,倒是讓唐亦瑤不由得輕蹙起眉頭。這裏,應該不是北潯國了吧?!
少女朝著唐亦瑤露出親切的笑容,仿若他們之間早就是多年的好友一般。那熟稔的語氣的,倒是讓唐亦瑤有著一瞬怔愣的,“我……咳咳……”聲音沙啞得讓唐亦瑤自己都有些怔愣住的,她急忙伸手指了指桌麵上的茶水,“……水,我……咳咳,我想喝水。”
少女意會到了,急忙倒了杯茶水遞給她,輕聲道,“有點燙,你小心喝才是!”
唐亦瑤喝了一口,入口的溫熱倒是暖了那早就已經幹澀不已的喉嚨。她定定的看著這茶水杯,以著簡單的墨荷圖點綴著,白瓷的光芒倒是顯得她那手越發的白皙。她神情有些迷茫,抬眼看著那笑得燦爛的少女,心底的猶疑越發的深沉了。
“你還要喝嗎?我給你倒吧!”少女很是體貼的問著。
唐亦瑤搖了搖頭,任由少女接過茶水杯,她緊握著手,輕聲問著:“那個,姑娘,可以告訴我,這裏是什麼地方嗎?還有,你是……”
“嗬嗬!”少女輕笑起來,拉著唐亦瑤的胳膊,親昵般的坐在床榻邊上,輕輕的倚靠在她的身上,笑著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呢?還是讓我哥哥和你說才好!至於我呢?就可以告訴你了。我叫拓跋素妍,你呢?”
對於如此自來熟般親昵的舉動,讓唐亦瑤不由得輕蹙起眉頭,顯然有些不喜。她微不可微的抽離自己的胳膊,端坐在一旁。那姓氏倒是引起了唐亦瑤心底的一陣波瀾,麵上卻是不顯,“你是拓跋族的人?是西涼人?”
對於唐亦瑤沒有回答倒是反問的話語,拓跋素妍顯然沒有絲毫的介懷,反而大大方方的站起身來,以著歡喜轉身一圈,笑著道,“對啊!我是西涼的公主!我告訴你哦,這個屋子可是我哥哥親自布置的,是不是很好看呢?”她原本那欣喜的麵容此時又頹靡下來了,低歎了一聲,“可是我怎麼求的,我哥哥都不肯給我住!”她撅起嘴來,那小巧的唇瓣此時怎麼看都委屈,卻也是極其的可愛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