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絳紫軒清靜得很,剛開始還有青霞過來請安,隻不過連續三日被堵在門口,也不再來了。
之後除了一些不好聽得流言蜚語傳到這邊,幾乎是連個人影都沒有,更甚者是連吃食都忽略了。
紫蕪氣得是跺腳:“豈有此理,簡直是豈有此理!竟然如此怠慢王妃!”
紫蕪提到這裏,似是想到了什麼:“王妃,奴婢可是聽說青霞姑娘日日山珍海味,吃穿用度比起王妃不知是高了幾個檔次。之前還說什麼戰王府開支節流,分明就是搪塞您的借口。”
“青霞姑娘前兩日還去妃子笑買了兩身衣服呢,如今整個人穿金戴銀的,好似真的是當家主母一樣,真是過分!”紫蕪說到這裏的時候,心裏突然有些沒底:“王妃,最近怎麼都沒有見到王爺……不是真的如他們傳得那樣吧?”
站在一旁的綠婭忍不住嗬斥了一聲:“紫蕪你在胡說八道什麼?!王爺隻不過是辦事情去了,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
紫蕪唔了一聲:“隻是別人老這麼說,我……”
相比下章童淡定自若,她不緊不慢道:“我的魚兒又上鉤了。”
章童將剛釣上來的魚放入魚簍裏,衝著紫蕪道:“紫蕪,你手藝好。你將這個魚簍子拿過去,做個紅燒,再做個清蒸,青菜魚頭湯也很鮮美。”
“哎!我去做!”紫蕪連忙拿了魚簍子過來。
綠婭見章童有些乏了,就搬了小板凳坐在她身後替她按了按肩膀:“王妃,前個兒幸好送信及時,否則大將軍真要鬧到皇上那裏可怎麼辦。”
“有嫂嫂在,不會讓他鬧那麼大的。”
“如今大街小巷可都流傳著您呐。”
“哦?都是如何傳的?”
“無非是說您失寵了的事,如今這件事可是整個京城都知道了。”
章童笑笑:“知道了也好,王妃懦弱無能,下人們才會越發囂張。戰王雖然為人嚴厲,整個府裏的內務卻是並不上心,我們也好趁機將這批人換下去,換上自己的人。”
綠婭心頭這下才真正放鬆下來:“王妃說的是。”
就這樣不緊不慢的過了一個多月,南宮琰終於回京了。
皇上此次派南宮琰去執行一項特殊的任務,慎之又慎,在其期間不能與別人有絲毫聯係,再加上去時匆匆,連封信也未能寫。
雖然他滿腦子都是葉筱沐,可卻也隻能硬生生地忍著,將她放在心底。
等他好不容易完成這件事,心裏隻想快些回來見到他的王妃。
回來的路上,他快馬加鞭,整個晚上都沒有睡覺,一連換了三匹馬才到家,隻為了快些看到葉筱沐。
他風塵仆仆地趕回來已是夜晚。
夜空似黑色的帷幕,點綴著幾顆淡淡的星星。
管家開了門見到是他,神情當中帶著幾分欣喜:“王爺,您可用過晚膳?”
南宮琰根本就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麼,快速地朝著碧落居走去。
南宮琰輕輕地推開房門,深怕吵醒還在睡覺的章童,他知道章童的床氣向來很大。
房內隻點著一隻昏暗的蠟燭,裏麵的大床,床帳垂掛下來。
床上躺著個女人,背對著他,若隱若現地也看不大清楚。
南宮琰站在身後靜靜地看著,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歡愉,他一回來就能見到她,這種感覺真好。
南宮琰鳳眸半眯,悄然無聲地朝著大床走去,鑽入床帳。
他背光而站,厚厚的百子紅色床帳垂掛下來,裏麵的光亮微乎其微。
南宮琰在床的邊沿躺下,心中一暖,抑製不住地張手雙手抱住裏麵的人。
隻是當他的身體剛剛貼上那具身體時,南宮琰的眉頭緊緊皺起,不對!
南宮琰當即立下坐了起來,他的臉上布滿了濃濃陰霾,猶如暴風雨來臨。
一雙隱在暗處的深眸陰寒的有些嚇人,隻聽得嘶地一聲,床帳就被他扯到了地上。
他轉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俊美的麵容上頓時凝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霜,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他的沐兒!
究竟是誰竟敢如此放肆到躺到他的床上,那他的沐兒去了哪裏?
南宮琰十根手指緊緊地攥在一起,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仿佛還能聽到他骨骼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