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見勢不對,拔腿就跑,沒跑額多遠就被一棍子敲在了肩上,他哦呦的一聲慘叫,趔趄摔倒在地,圍上來的眾痞棍打腳跺,打的這位喪家之犬哭爹喊娘,滿地打滾。
一處即散,這些人打的相當有章法,傷人不殺生,見血不封喉,一番施虐,呼哨一聲。
轉眼這些人四散開來,進胡同的,跑商店的,上公交的,瞬間溜的一幹二淨,隻餘下那被打的躺在地上,抽搐著喘息,連救命都喊不出來了。
如今的社會,已經冷漠到沒人敢管這些閑事,遠遠的躲著,遠遠的看上一眼那被打的不像人樣的臉龐,顫抖著腳步慢慢離開這是非之地。
蛋哥兒此時卻叼著煙,不遠處踱步上來,揀著幹淨的地方蹲下身子,看著喘著氣,腦門兒流血的小眼兄弟,他出聲問道:“需要幫你叫救護車嗎”?
那人趕緊點點頭,不過當看清麵前的人影時,又搖搖頭,試圖從地上爬起逃命,這兩天已經東躲西藏,慌得不像樣了,裘哥一起,手下四大金剛被砍了兩對,他這小嘍囉,肯定架不起折騰。
“你要跑的話,下次一定砍斷你的雙足啊”!蛋哥兒幽幽的道。那人剛爬起來,又不敢動了。
呼嘯的警車來了,下來兩個110的巡警,以為小流氓打架,過來攙扶著受傷的人。
那人緊張了,連警察都不敢認,直說著沒事,沒事,我沒事。問誰打架,那哥們實誠說沒打,沒打,自個兒摔的。
攙著這邊,另一位小警上前,要行詢問,蹲在地上的蛋哥兒用手指指:“我問他要不要救護車”。
“是不是他”?攙扶著的巡警問著受害者。
“不是不是,我不認識他”。受害者緊張的道,要爬起來走,連警察勸他回去做個筆錄都不做了,勉力扶著護欄爬兒起來,一瘸一拐,離開現場了。
兩位小警有點懵逼,咋回事啊!那槍口很明顯不是摔的,可本人不追究他們也沒辦法不是,互相對視一眼,悻悻的走了。
民不告,警不究,人家願意挨打,警察也沒治。
警察走了,蛋哥兒也走了,他現在坐的是百來萬的路虎極光牛叉著呢!
他辨著那個嘍囉逃跑的方向,架著車追著,不緊不慢,保持在他身後。
玩兒了幾分鍾,他加了油門上前,低低的吼了一聲:“上車”。
那哥們不敢,作勢要跑,蛋哥兒沒理會,那人跑了幾步,又緊張兮兮的回來了,在車窗外卑躬屈膝的道著:“大佬,繞我一命,我一個跑腿的,什麼也沒幹過呀”!
兩幫火拚,誰也害怕兩賬清算到自個兒頭上,蛋哥兒不屑的一笑道:“上車吧,有話問你”。
還是不敢,他怒了,嚴肅的提醒道:“要麼跟著我們砍人,要麼被我們砍,很難決定嗎”?
這個不難,那哥們吧聲開門,上車了,緊張的坐著,護著胸前怕非禮似得。
蛋哥兒駕著車,飆起來了,直飆到了市邊上,熄火靠邊,側頭看著那位。
那人是真緊張,他一直以為自己個跑腿的不會有事,卻不料還是被人堵上門了。
“你叫什麼名字”?蛋哥兒平靜的問,隨手從車上抽了兩張紙巾遞了過去。
那人接過紙巾,捂住額上的血,卑躬道:“我眼睛小,別人都叫我盲鬼”。
“話說我們見過好幾回了,以前我收賬的時候,你就沒少在我麵前晃悠,幹嘛呢”?這是讓他很困惑的一個問題,說是搶錢吧,他們一幫人卻什麼也沒幹,還像是給他們保護似得,想不通啊!
“裘哥讓我們保護你們……就像是保護自己的生意一樣”。盲鬼道著,他也覺得不對勁來著,本想砍這幾個人,裘哥卻不讓。
現在別人翻身把農奴,自個兒倒成了板上的肥肉,任人捏了。
“哦……”蛋哥兒看著這家夥的表情不像假話,鬱悶了。
這裘千仞到底是什麼想法,似乎對楊老頭的生意勝券在握啊!他是哪兒來的自信,底牌在哪呢?
隨即從口袋中掏出一把錢,少說也有四五千,他放在手心上輕輕的敲著,人民幣的聲音果然好聽,盲鬼腰不疼了,腿不抽筋了,兩眼泛著精光,專心致誌的盯著那一疊老人頭,留著哈喇子。
“告訴我,為什麼裘萬千會說保護楊爺的生意像保護自己的一樣”?蛋哥兒用手指了指那一把紅彤彤的老人頭,意思很明了。
盲鬼悻悻的笑著,鬱悶了,他是真不知道,突然眉兒一皺,想到了什麼,含糊其辭道著:“大佬,具體的我是真不清楚,不過那次在玉泉山莊度假,來了兩人,一個女的特漂亮,我在遠遠的望著,那風情至今忘不了,從那以後裘哥就高興來著,像是有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