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會,第二個學生上前。
“我看過之後,覺得可行方可交畫”。青年老師這回學聰明了,沒有當即表態。
畫作為驚天之作,巨大的素描紙上,隻有一顆青蔥,孤立遺世。
“杉公主,這恐怕不太好吧”!他知這學生背~景通天,也不好將話說的過狠,要不然這哪是畫?分明是嘩眾取寵,兒戲為之。
彤反駁:“老師,學生自有愚見,這雖是一株草,但不可謂不是一世界,野草速來頑強,有詩約‘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它的頑強,它的傲骨,難道老師認為它隻是顆野草,便對其心生輕視之心”?
青年老師再一次淚崩中……
他現在是恨透了那個交國文的老夫子了,你說你平時交的到底為何?
駁,駁不過,打,打不得,他隻能無奈的揮手:“你也可下山去了”。
此兩人交畫之後,並沒有著急下山,而是在祁山之巔,僻靜之地又開始了雪蓮尋跡。
這一找便是一個下午。
暮色已至,殘陽如血,遺落上空。山顛雲霧繚繞,氤氳之氣衍生,與那殘陽結合,好一副如癡如醉之景。
山顛之中,坐一男子,身直如鬆,在那素描板上一筆一劃,用心至極,他這身姿仿佛遺落凡間一謫仙,端得儒雅之色。
山上學生三三兩兩,早已散的人去樓空,天地之間,唯有他如此孤傲一方。
青年老師來來去去三兩回,覺得他的畫作比之自己雖有不如,但比之其餘學生好的不止一星半點,為何他還是如此堅持?
想到前邊交畫的兩節朽木,不能等同之啊!
“修同學,天色不早,下山去吧”!
“老師,學生總覺得畫中缺了一些東西,您先下山,容學生想想,明日自當將畫交至老師手中”。
“好吧,祁山之巔雖風景雅致,不過晚間難免會有危險,你也不要畫得過晚”。
“謝謝老師”。
臨行前,青年老師看了一眼那畫,有心指點道:“天地萬物皆有靈性,你這畫好則好也,獨缺那一點睛之筆”。
修一遲疑,點點頭:“學生明白了”。
隨著他的下山,空曠的祁山之巔,除了瑟瑟風聲,一時靜謐的讓人膽顫。
修背著畫板,走在這幽靜山林間,平靜如水。
卻不知有雙眼睛時不時的落在他的身上,暗暗的罵著:“書呆子”!
“喬妹妹,人、妖不殊途,你不覺得對他太過親近了嗎”?何時,彤已站在她的身邊。
喬轉過眼,冷淡道:“你不覺得管的太寬了,不說這書呆子隻知道大學之道,我堂堂王手中利刃看不上眼,即便我對誰親近,也影響不到杉同學不是嗎?還是想想如何找到雪蓮方為正途”。
“哼,不用你時刻提醒,王下的命令,哪一次我沒有漂亮的完成,這次也不例外,下不下山?正好結伴而行”。
“你先下,我還想吹吹這祁山的夏日涼風”。
“如此,隨你的便”!
她這一走,少了幾分叨擾,她望著那個背影,在日落西山殘陽下,坐於祁山之橫,精光映射,竟有些癡了。
靈?如何使畫有靈,點睛之筆該點何方?修在想,邊走。
一直到冷月升起,一段橫壁之間,那八瓣晶瑩之花,在冷月下,熠熠生輝,他幡然醒悟,之前為何總覺得有所缺失,心為及,又如何使畫入妖!
“呀”!聲音不大,足夠使蝶妖聽到,鬼影連動,身已至,四目相對——
“你不是走了嗎”?喬問。
“我走了又如何看戲,如果王知道你鍾情人類會是怎樣的一個想法?倘若那橫壁上的雪蓮歸我,我便當所有事情從未發生”。歸去來兮,彤隻是換了個環境繼續觀察罷了。
如她所想,喬已經不是原來的殺手喬了,有了最致命的缺陷——情感。
“我說了,我的事情不用你管,還有這雪蓮暫時不能動,過早采之,藥效全無,到時候王怪罪下來,你,我都擔待不起”。
“蓮已成妖,誰知道明天它又會在哪出現”?
“它在祁山呆了千年,想必這兒的風土讓它欣喜,能找到一次自然有第二次,貿然行動,隻會打草驚蛇罷了”!
“如此說來,我還該感謝你的小情人了,茫茫無涯,他居然能找到雪蓮所在”。
“我想是他身上的浩然正氣,如日月之光,讓蓮心動”。
“就想你一般”!
“如果你再胡言亂語,以後莫要讓我幫你”。
“不說,不說,好妹妹莫生氣,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