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停會兒行不行?!連國際歌都給折騰上了?!”門外傳來那看守沒好氣的聲音,“你當自己是啥?革命烈士還是怎麼著?”
曾逸凡立馬閉嘴,也是,等著吃口飯不容易,人家說啥就得聽啥,這道理在哪兒都適用。
那看守倒也沒再多難為曾逸凡,直接打開小活門,把饅頭鹹菜再塞了進來。三分鍾後,曾逸凡消滅了所有的食物。
“夠了?”看守聽著曾逸凡那誇張的咀嚼聲,半開玩笑地問了句。
“夠了,很飽了。”曾逸凡吃完想伸個懶腰,卻差點把手臂給扭傷,那副手銬還不是一般的礙事。
活門一翻,警棍又伸了進來,像前麵一樣撥弄了兩下,這次的碗碟比剛才更幹淨,幾乎能照出人影了。看守倒沒說什麼,直接把托盤拉了出來關上了活門。
一切又安靜了下來。
一般說來,饑餓的人在飽餐一頓之後,總是會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覺,有人說,大抵是血液集**應去了胃部,而大腦就缺了養份。
不管這說法是不是真有依據,總之對曾逸凡不適用。
因為他此刻的大腦格外清醒,甚至像台上好了油的馬達,飛地運轉著。
“不對,不對……”曾逸凡看看屋頂,看看小窗,口裏喃喃地嘀咕道。
凶殺嫌疑犯,即便是當場逮捕,且證據確鑿,也是要走個審訊流程的,曾逸凡從醒來到現在就根本沒有被提調過。
這房間也不對勁,曾逸凡記得在某個劇集裏看到過類似的地方,這種規格的拘禁室隻有監獄或看守所才有,不可能連審訊都沒經過,直接就把他這個嫌犯丟進監獄的。
而且外麵也太靜了,除了時不時的風聲之外,就什麼都聽不到了。
“嗚——”一陣勁風從窗外突然刮過,狹小的室內引起了一陣帶著回響的嘯鳴聲,曾逸凡沒來由地心頭一跳,腦中翻騰起來。
“風異動,則有兆,觀之而後動……”曾逸凡撓了撓頭,有點漠然,這話是哪兒聽來的呢?好像是記憶裏的,又有點像回憶小時候語文課本的感覺。
曾逸凡坐下身子,盯著高高的窗口出神。
嘰喳……嘰喳……一陣鳥叫聲把曾逸凡從思緒中拉了回來,窗口不知什麼時候鑽進了兩隻麻雀,正在那裏鬥架。
“北窗風響,倆麻雀打架……”曾逸凡若有所思地看著那對麻雀,“北邊那就是坎位,倆麻雀就是二,二就是兌,嗯,這是水澤節。”
曾逸凡的思緒是下意識展開的,他明白,很可能自己的六門已經全開,又重新恢複了卜術能力。當然,這還不完全,就像是一台還在磨合期的動機,運轉起來有點磕磕絆絆的。
“這個卦名就是拖泥帶水的,不怎麼順當,上麵是坎水就是盜賊江湖人;下麵是兌金就是小刀和口舌。”曾逸凡幹脆跟小學生分析應用題似地開始解卦了,“嗯,看來就是把我當賊給關在這兒,還要訴訟糾紛一陣子。”
他在那裏和卦象較勁,窗台上的麻雀打得已經是雜毛橫飛了,一陣勁風吹過,本來就已經鬥得筋疲力盡的麻雀被風吹得雙雙從窗台跌落,摔在地上撲騰著半天沒飛起來。
“不對!”曾逸凡立刻站起身子,十指張開,將所有的意念都集中到那手銬上。
嘎叭,右手脫出了手銬。曾逸凡回頭,隨即又擰開了另一隻手銬,立刻向鐵門撲去。
“該死,這門怎麼這麼厚?!”即使曾逸凡對著鐵門用盡蠻荒之力,可那個大鐵疙瘩根本不買他的賬,依舊紋絲不動。
看來,馭金術真的是距離越遠能量越弱,能夠打開手銬已經不容易了。但此時,光打開手銬一點意義都沒有。
曾逸凡可不是突然間在發什麼瘋,而是剛才風吹鳥落的景象一下把他的思路打開了。
“卦上的坎水應該是在背後陷害我的人,那個兌金是殺機和糾纏!”曾逸凡非常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坎是六,兌是二,這個暗藏的凶卦八個小時就應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