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麼……”李洹沉吟之後，不自在的說道，“她年紀尚小，這個時候就成親……成親過早，怕她不習慣。”
“早早把人娶了放在眼皮子底下，不讓人肖想的人多了去了，就你瞻前顧後，讓人看了心急。”太皇太後說完這番話，收斂了笑容，正經八百的問李洹。
問道，“言念，你老老實實的告訴太奶奶，你對寧大小姐，是不是存了別的心思？我可是聽說了，這位寧大小姐可不是從前那個逆來順受的大小姐了。她認得顏神醫，顏神醫，你是知道的，一擲千金的主兒，你是不是看中了這個，才想著要娶了她的？”
“我不說。太奶奶有什麼想知道的，自己去猜。”李洹嗬嗬的傻笑，說，“反正太奶奶答應幫我的忙已經幫了，餘下的事情，我自己來打算。”
“就你是個主意多的，你自個兒看著辦吧。”太皇太後思忖了道，“不過，說起來，那孩子也是個可憐的，這樣子對他，讓人有些於心不忍……畢竟，當年的事情麼，也不能全怪他……隻是如玉來求我了，想著如玉所受的那些個委屈，我又沒有辦法不答應如玉的請求。真是左也難，右也難，不管幫誰護誰，我這心裏都難受得緊。”
想起曾經發生的那件事，太皇太後微微捂住了胸口，渾濁的眸子裏帶著幾分餘悸和糾結。
那件事，知情的人，除了屈指可數的他們這些動不得的當主子的人，其餘的人都是被滅口了的。
恐怕，也隻能帶進棺材裏去了。
“正因為當年的事不能全怪他，所以太奶奶，我才會求您幫我的忙。”當年的事，對李洹何嚐不是一段刻骨銘心的悲痛回憶，提到曾經，他的眸子也黯然了。
三分傷感七分正經的說，“如果王叔要娶寧大小姐，如玉那裏，就算拚得頭破血流，也會出手爭奪的。王叔不是憂軟的性子，如玉也不是個憂軟的性子，他們兩個，表麵客套疏離，心裏卻都是把對方看作了最大的仇人，有任何可以交手的機會，都不會放過的。說句真心的話，依照如玉如今的地位權勢來看，他要是和王叔徹底反目，遍體鱗傷的一定是他。所以，寧大小姐，不能王叔娶，也不能如玉娶。”
太皇太後苦笑著點頭，“就是這樣的，誰也不能娶……這樣說來，讓寧大小姐自個兒抉擇是最好的。寧大小姐選出來的人，他們總不能說什麼。”
是啊，除非是寧綰鐵了心不嫁給他之外，李南那麼無法無天的性子，誰能攔得住他？
可是讓寧綰點頭嫁給他，居然，必須要李延出麵，還是以那樣的方式……
李洹垂了垂眼眸，掩藏住那一抹心疼和失落。
李洹和太皇太後剛進去宮門不久，李南就出去了。
回去馬車上坐定，李南咬咬牙，怒氣衝衝道，“氣死我了，這家子都是些什麼人。賜婚給這個，賜婚給那個，把我師姐當成市集上隨處可見的大白菜了是不是！再說了，就算是大白菜，也不能讓豬給拱了吧。”
“主子……”駕車的陶叔說，“要不要去找大小姐問問，要是大小姐點頭，直接把人帶走吧。就算在鳩尾山過活，也好過這京城裏的勾心鬥角。”
“直接問麼……”想到要直接對寧綰表明心跡，李南覺得心跳得快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