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的宴會,太子府的茶水,出了事情,能怪到她的頭上嗎?
“可是……”那婦人還要說話。
寧綰冷眸掃了過去。
問,“你也口渴了?”
寧綰不生氣時總是笑眯眯的,沒有人會覺得她不好相處,就算是生氣了,臉上沒有笑容,到語氣都是柔軟的。
可眼神就未必了。
都說眼睛大者多溫柔無神,可寧綰不同,那雙大眼睛猛然一眯的時候,還是十分具有威懾力的。
隻一眼,婦人身子一哆嗦,什麼話也不敢再說,眼睜睜看著茶水進了另一個婦人的肚子裏。
不過一小會兒功夫,那婦人渾身抽搐,倒在了地上,捂著肚子叫喚著,來回滾了幾圈兒,竟是沒了氣兒。
鄭琪雖知茶水不簡單,但人這麼快死掉她還是心有餘悸,手中的碗哐當一聲落下,砸碎在了那婦人的身邊。
地上跪著的婦人刷的站起了身子,食指指著寧綰道,“王妃娘娘好狠的心!陳夫人不過是就事論事,說了一下娘娘與鄭小姐之間的恩怨,好心好意讓你們化幹戈為玉帛,沒想到您卻是這樣的狠心,竟然將人害死了!”
寧綰冷笑,“我怎麼害死的?”
“娘娘在茶水裏下了藥!”婦人指著寧綰,一步步的逼近,嘴裏說著,“隻有娘娘碰過那茶水!”
這是在幫鄭琪摘幹淨。
寧綰和鄭琪間,很明顯寧綰才是難對付的那個,太子妃要鏟除,第一個也是鏟除寧綰!
別看屋子裏有這麼多人,其實關鍵都在鄭琪。
寧綰看一眼完全怔愣的鄭琪,覺得有些好笑,她道,
“鄭小姐離那死人遠一點比較好,否則,萬一別人誤會茶水是你碰過的就不好了。”
鄭琪嘴唇白了白。
卻在寧綰分心和鄭琪說話的當頭,隻見寒光一閃,那婦人手裏便多出了一把匕首,直刺寧綰心口。
這個舉動,嚇傻了滿屋子的人。
誰能想到弱不禁風的年輕婦人會是豁出去的,她離寧綰那麼近,不要命的朝著寧綰靠近,鋥亮的匕首來勢洶洶,速度快得晃人的眼,不過眨眼間功夫,離寧綰隻有一寸之隔。
就連寧綰也是大吃一驚。
萬萬沒想到,太子妃居然給她留了一手,下藥不成,直接取命麼。
隔得這麼近,甚至連挽救的機會都沒有。
也虧得伊人是個會武功的,一躍上前,踢了那人握著匕首的手一腳,這一踢,匕首偏了方向,堪堪從心口劃過。
兩人很快糾纏在一處。
讓人沒想到的是,剩下的兩個女子竟然也是會武功的,見第二個夫人也失了手,幹脆不裝了,亮出匕首直逼寧綰。
“小姐!”
“娘娘!”
蒹葭和柳如月不約而同喊出聲,都奔過去,護在了寧綰的跟前。
一眼就能看出勝負的事兒。
寧綰三人,怎麼可能打得過那會武功的兩人。
蒹葭說,“柳大小姐,我家小姐就勞煩您帶出去了。”
已然做好了以命相搏的準備。
柳如月捉了寧綰的手腕就要往外走,卻見其中一個婦人迅速奔到門邊,將房門合上了。
房中瞬間暗了下來,眾人都是片刻不適應。
就是在這瞬間,寧綰將袖子裏的匕首遞到了柳如月手中。
她則是甩開柳如月,趁這片刻的時間閃到桌子邊,兩手抓滿了牌,朝著幾人砸了出去。
蒹葭反應過來,急忙奔到寧綰旁邊,拿起一根木凳四處揮。
屋子裏一片混亂。
但無論多麼混亂,有一點是確定的,這些人都是衝著寧綰去的,她們最想要的是寧綰的命。
就在幾人糾纏得難舍難分之際,房門突然被打開了。
鄭琪跑了出去,在院子裏大聲的喊,“來人呐,這裏有刺客,有人要刺殺王妃娘娘!來人呐!”
要說鄭琪真不是傻的。
別人挑了這麼個地點,又關起門來打鬥,無非就是不想有人來救寧綰。
她這麼扯開嗓子的喊,來找寧綰的人哪能聽不見。
鄭琪喊了三四聲的樣子,雲勝和明智便出現了,兩人匆匆的從院子外頭趕過來,麵色張皇的衝進了房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