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李華梅將信將疑的問道。
“閔老二的醫術你比我清楚啊!何況那一劍並未傷到心脈,這方勉不知怎麼想的,竟然把這個掛在背後。想來應該是妹妹的吧,便是此物,擋住了那致命的一劍。”
柳雪兒從懷中掏出一個絹帕包著的事物。李華梅接住絹帕打開一看,正是那日方勉出行之時,自己送於他的一方護身符。純金的護身符應當掛在胸前,如何會掛在身後。莫非方勉知道當日後背要遇刺?李華梅哪裏知曉,並非方勉有先見之明,而是那日和王爺壽辰,他們卻是宿醉未醒,急急忙忙的趕去王爺壽辰之時,已然到了午間。寬鬆的護身符便是夜間睡覺之時,繞著脖子滑到了背後,方勉走的匆忙,未來得及收拾。直至下午遇刺。不想冥冥之中自有神靈護佑,這護身符竟然因為滑落背後卻成了方勉的保命符。也算方勉福大命大,命不該絕。
李華梅細細的摸著方勉輪廓分明的臉頰,手中緊緊的握著那個已經變形的護身符,如若沒有它,隻怕現在就不能再見自己的夫君了。柳雪兒又好言相勸了幾句,李華梅便不再啜泣了,隻是抱著方勉的手依然不肯鬆開。
“妹妹,方老四已經很久沒吃東西了,平日裏都是姐姐給她喂點湯藥,那些粗人實在不能做這些細活,既然妹妹你來了,姐姐便也不插這一手了。”柳雪兒柔聲說道,並非她想偷懶,而是方勉重傷之身,如果李華梅將方勉動來動去。勢必影響到傷口,柳雪兒見他們小夫妻相見,如膠似漆,根本不忍心打擾。柳雪兒說出此話,便是讓李華梅放下方勉去給方勉熬些湯藥。
李華梅一聽此話,立刻拜謝道:“這麼多日,多謝姐姐照料我家夫君,若是他不在了,妾身便不願苟活了。我這便去為夫君熬些湯藥。”李華梅說罷,便小心翼翼的放下方勉。念念不舍的盯了幾眼,這才走出門去。
一見垂頭喪氣坐在門外的羅程和王痕,怒斥道:“你們如何當的護衛?要你們保護好姑爺,便是這個結果?”
王痕,羅程,葉家兄弟和其他護衛立刻起身跪地道:“我等有錯,請小姐降罪。”平日裏,李華梅處處容忍他們,信任他們,這才讓他們這些心腹來保護方勉。不想卻出了這麼個結果。李華梅在方勉身邊溫言軟語,在這群士兵當中卻是一種不屈的英氣。常年與倭寇作戰,便是有她來指揮。嫁入方家,家教甚嚴的李華梅自然知曉出嫁從夫之理。對方勉處處體貼。方勉並非封建男權社會之人。而是男女平等時代的人,對李華梅更是相敬如賓,恭敬有禮。更讓李華梅歡喜不已,慶幸自己嫁得了如意郎君。而這個郎君一而再,再而三的為她李家出力,更在短短的數月中讓李家大仇得報。方勉便從那一刻起,成了李華梅的天。如今卻因為自己的兵保護不力,夫君遇刺,這如何能叫李華梅不怒由心生。
李華梅指著王痕怒道:“王隊長,你且說說,你們如何保護不周,致使姑爺遇刺的。”
王痕頭上冷汗涔涔,如若小姐知道姑爺遇刺當日他們並不在場,如此失職,必然是軍法處置。李家軍法嚴厲,失職便是死罪。頓時嚇得麵色如土。
華戟一見王痕神色不對,想到當日方勉給他們放假了。便想出了一二。正欲說話,卻見閔嶽笑道:“弟妹莫要動怒,王府之中是不允許帶護衛進去的,我等兄弟有名帖才能進出王府。他們那日是休假的。”
“閔二哥,你莫要為他們開罪,為護衛者,當時時刻刻記掛主子的安全,哪裏容得休假?”
“王府不讓進,也沒辦法,說起來還是華某在四弟旁邊,也未能出手相救。隻能怪那刺客行事太陰毒。”
李華梅聽到華戟此話,臉色緩和了幾分:“在王府中出事,這王爺不管的嗎?”
“管,當然管。”丁煜氣喘籲籲的跑來“李小姐,丁煜有理了。”
“是你?”李華梅一臉詫異的看著帶著一群手捧錦盒的家丁的丁煜,驚訝的說道。
“正是,丁某是襄王幕僚。方兄當時在王府之中為救王爺身受重傷,王爺心中難受,卻也無計可施。隻能略備薄禮。以期方兄康複,王爺好登門拜謝。”
包峰隨手打開一個盒子,驚叫一聲長大了嘴巴。盒中兩個暗褐色的小娃娃,細看一眼方知是什麼植物的根莖。“這是何首烏?已經長成人型了!”閔嶽驚叫道。何首烏傳中曾記載:何首烏者,順州南河縣人,祖名能嗣,父名延秀。能嗣本名田兒,生而閹弱,年五十八無妻子,因慕道術,隨師在山修煉。一夜醉臥山野,忽見有藤兩株,相去三尺餘,苗蔓相交,久而方解,解而又交。田兒驚訝其異,至旦掘其根歸,問於諸人,無有識者。後有山老忽來。示之。山老答日:子既無嗣,其藤乃異,此恐神仙之藥,可不服之?遂拌為末,空心酒服一錢,七日而思人道。數月身體強健,因此常服,又加至二錢。經年,舊疾皆痊愈,發烏容少,十年之內,即生數男,乃改名能嗣。後與子延秀服,皆壽百六十歲。延秀生首烏,首烏服後,亦生數子,年百三十歲,發猶裏。有李安期者,與首烏鄉裏親善,竊得此方服,其壽亦長,遂敘其事而傳之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