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夢回憶剛才情形:“然而,樓下門外的呼叫聲卻在這時候響起。”

無情黯然道:“所以,也累了小餘了。”

綺夢看到無情傷情,她也內疚之色,洋溢於色,但她畢竟有大家風範,不失冷靜:“凶手也是在背後狙擊聶青的。”

無情也道:“老魚一樣是自背後受到狙擊。”

習玫紅補充道:“你們一上去,聶青,老魚走出去後,忽兒白影飄過,大門就淬然砰地關上,一陣狂風,幾乎吹熄了蠟燭,我們護著,心中驚疑未定,你們下來時才打開,就已經……這樣子了。”

驚嚇中,幾個女中英豪,卻是誰也沒敢去看個清楚。

就算要看,也看不清楚。

──不僅女的,三劍一刀憧子亦如是。

他們就如此給人整弄得跑上跑下,不消片刻,就已折損三員大將。

這是一向精明果斷。反應急速的大捕頭無情,出道以來未遇之事。

無情輕咳了一聲。

這時候,他額上的青筋已漸消去,手也不抖了。

他的情緒看來已漸平複了過來。

他問:“請恕我直問。”

綺夢似已有了心理準備,仰了仰尖挺的鼻子,道:“你問好了。”

“六號房是不是原來王飛所住的?”

“是。”

“所以剛才你以為是她來了?”

“是的。”

“你剛才在房中取走的是什麼東西?”

這次,綺夢嫡靜了片刻。

半晌她才回答:“抹布。”

無情也半晌才問:“為什麼?”

綺夢答:“因為它是我一位故人的東西。”

“故人?”

綺夢點頭,神色有點哀憐。

無情卻還是問了下去:“自從你這兒出現過一個赤裸磨刀洗澡的女人後,你有沒有親眼見過?”

“沒有。”

“都是其它人見的?”

“我自己就沒見過。”

“那麼,”無情這回問得仔細,審慎,“根據他們的描述,以及你的所知,是不是對那個半夜裝神弄鬼老是沒穿衣服卻公開洗澡的女人,有點淵源?有些熟悉?”

“是。”

綺夢毅然回答。

眾皆訝然。

詫異。

“即然如此,”無情索性問了下去,“你覺她像誰?”

綺夢安嫻靜寧溢地笑了笑。

“我娘。”

語音柔旋如夢。

眾皆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