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醬麵,京兆各縣富家多食之。旅行各鄉鎮,便飯中以此為最便——《京兆地理誌》
章鵬雲現在就住在北京,雖然籍貫不在那裏,不過生活了幾十年的他習慣上已經是活脫脫一個老北京了。
北京人最愛吃什麼?烤鴨?小吃?京味小炒?都不是…至少在章鵬雲的眼裏不是,他給出的第一答案絕對是“麵條”。
那麼北京麵條裏哪種最好吃呢?章鵬雲一口咬定的就是炸醬麵。
有了這個前提,李軒做炸醬麵的手藝還是練習的比較熟練的。
“美穗,出來吃飯了”李軒叫著。
“看起來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嗯…還湊合吧…”李軒卻是帶著一點…不滿?
就今天的炸醬麵來說,李軒還真有對自己的作品給出了“不滿意”這個評價的理由——主要是因為麵碼…不不不和未聞花名沒關係,這個麵碼是炸醬麵的那些配菜。
對一個正統的老北京來說,炸醬麵沒了麵碼,就像那條沒點上眼睛的龍,總覺得缺了一分那種“味兒”。
但是可別忘了,這兩個倒黴蛋可是前無古人後不知道有沒有來者的被鎖在了自己家裏,而李軒的冰箱裏又不習慣放那些新鮮蔬菜。
老北京的麵碼講究“七盤八碟”,但是李軒這兒能湊出半根黃瓜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不過還好雖然前麵諸如“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的幾點李軒也表示讚同,但是李軒終究還沒像孔老夫子那樣搞什麼“失飪,不食”“割不正,不食”之類的毛病。
但是“不時不食”這一點是很重要的。
因為不當時令的食材吃起來總是差點意思,所以秋天不吃螃蟹是極大的犯罪。就這麼簡單。
何況魯迅也曾經說過…喂喂喂這次是真的,你不用找人跟你去按棺材板…是他自己一本正經論著論著雷峰塔的倒掉就kucha一下拐到螃蟹上的。
不信?上原文!
“秋高稻熟時節,吳越間所多的是螃蟹,煮到通紅之後,無論取哪一隻,揭開背殼來,裏麵就有黃,有膏;倘是雌的,就有石榴子一般鮮紅的子。先將這些吃完,即一定露出一個圓錐形的薄膜,再用小刀小心地沿著錐底切下,取出,翻轉,使裏麵向外,隻要不破,便變成一個羅漢模樣的東西,有頭臉,身子,是坐著的,我們那裏的小孩子都稱他“蟹和尚”,就是躲在裏麵避難的法海。”——《論雷峰塔的倒掉》
“大佬,其實是想那一口蟹黃了吧?”
“你怎麼這樣憑空汙人清白…”還沒等李軒按格式繼續造句某人就又打斷了他,“算了本文豪大人有大量,請我吃一頓你姐一直叫的鴻宴肘子這事就算了”
……
“好啊,大佬隨便來。”李軒嘴角撇起一絲微笑,“不過什麼時候大佬你也回請一下啊?《少年閏土》裏他家的瓜應該很好吃,偷瓜的猹烤熟了應該也很好吃…《社戲》裏的豆子也不錯…還有還有…”
“錢玄同邀我去稻香村呢,撤了撤了。”
“喂(#`o′)!別跑啊(╯‵□′)╯︵┻━┻!”
“李軒?”美穗的表情讓李軒想起了準備捅馬蜂窩之前隨時準備跑的…算了這不重要。
“你在跟誰聊天?”
“啊…沒事…吃麵吃麵。”
雖然沒有花椒油也沒有那些形形色色的麵碼,但是這其實並不是很影響兩個人享受午餐。美穗是第一次吃到炸醬麵,即使有點瑕疵也無所謂。至於李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