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大侄子哥好久不見。”李軒抵達看台的第一句話就充滿著濃的化不開的敵意。
大侄子哥…這個親屬關係可是夠混亂的。
不過好在美穗她們也沒等太久就得到了答案——在周一峰笑的前仰後合差點把手裏的攝像機都扔到地上的背景配合之下,孫寧直接就跳了起來。
在經曆了若幹混亂的聲討(主力是孫寧和煥佳大小姐)以及一群人幸災樂禍式的把雙方往一起推的“勸架”以及若幹混亂的輩分關係之間的交流以後,大家終於明白了(大概?)混亂的事情真相。
其實說起來很簡單,孫家那位一家之主、二五仔之王、深海守護者、拱墅駕校校長、tossboy、的粉絲都是叫他“我——大哥(此處李軒強行無視了孫家那一對兒兄妹包括抗議、堵嘴等一係列反對行為)”的。
李軒也是二十萬二五仔之一——而且前世就是…嗯…小時候看著他的比賽幻想為國爭光,長大了看著他的直播親手痛擊同伴的那種。
你爹是我大哥,自然該叫你大侄子,而且別忘了李軒又比孫寧小,前麵加個“哥”字也很理所當然。
但是和孫寧不熟的還是別叫了——大侄子哥不喜歡。
“所以說…你還是在叫是吧!”孫寧丟掉了話筒又衝了上來。
……
“好啦,該去上課的上課,該去上班的上班,該去趕稿的趕稿。”經曆了無數次群毆——休戰——嘲諷——再群毆——的循環之後,世界終於又一次恢複了平靜。
“再往後的賽程我可是看了,一個兩個都不是省油的燈。”臨走的時候這位和李軒日常扯了一路的淡的王牌解說難得地關心了一句,“我可不希望下一場比賽是解說你怎麼被人家血虐的的。”
“放心。”正準備登船回學院艦的李軒伸出右手比劃了個ok的手勢,“九冠王的黑森峰我還沒贏過呢,哪兒舍得f…唔…?”
“在船上是不能說這個字的…”情急之下一把捂住了李軒的嘴的是美穗,不過似乎沒過幾秒鍾她就意識到了這個動作的不妥——她的聲音越來越低了,而且通過脖子上感受到一絲微弱的風吹過的位置不斷下移推斷,她現在一定是臉紅紅的,而且頭越紮越低。
這個風俗李軒倒是聽說過,據說越是危險的行業,從業人員就越會自覺或不自覺地相信一些兆頭、口彩、護身符之類的東西。
就像那些比他都大得港版警匪片裏麵不管是拎著c4準備大撈一筆的悍匪還是拿到了線報準備按e拆彈的ct都會在出發前跑去給關二爺上柱香並且衷心的祈求關老爺讓對方每一槍都打不中自己並且自己第一顆子彈就能讓那個傻帽老老實實的躺在中門挺屍。
船上忌諱“翻”啊、“沉”啊這樣的字本來也不是什麼新聞,隻是李軒印象裏在學園艦上似乎在日常生活中也沒見這些忌諱被刻意遵守,何況唐山雖然是臨海城市,但偏偏李家姐弟住的地方離海還真有點距離,平時家裏也沒有這樣的規矩。
這是後來李軒才知道的,在學園艦上,這些忌諱確實沒什麼好遵守的——想要把這麼大的一條船掀翻的風浪是絕對不可能“蹭”的一下就出現在你麵前的。
但是在來回搭乘的小船上,這些規定還是遵守一下的為好。
“嗯…唔滋撘了(我知道了),扣栗把索舂唔醉桑臘膾了玩(可以把手從我嘴上拿開了嗎)?”
“啊…對…對不起!”
就像隻受了驚的小兔子一樣,美穗迅速地縮回了手。
“對了,怎麼沒見紗織她們?”李軒很自然地從右手邊轉過頭來,順便把左手搭在麵前運輸船船舷的的護欄上。
“我…我有個問題想單獨問你…”美穗的聲音如蚊蚋般弱不可聞,李軒不由得在心裏好好慶幸了一下自己那還算不錯的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