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少奶奶,你去哪裏?”
她剛走出慕容家大門,就被鳳菊給叫住了。
“哦,想吃點周記的小籠包子。”戰灼穎看著鳳菊,黑亮的眼珠子轉動了幾下。
“那我陪你去買。”
剛走了幾步,‘哎呀’,戰灼穎哀叫出聲,“腳崴了。”
“七少奶奶,我給您瞧瞧。”見主子受傷,鳳菊有些焦急,要來脫她的鞋子,戰灼穎趕緊咧著嘴兒揮開她,“輕點兒,疼死我了。”
“不好意思。”鳳菊搔了搔頭,吐了吐舌,“七少奶,我笨手笨腳的,弄疼你了,我輕一點兒哈。”
“不用,不用。”戰灼穎像是特別怕她似的,“你趕緊去給我買,我饞得直流口水了。”
“好,好,好。”也許是做了錯事內疚,鳳菊馬不停蹄就奔去了公交車站。
這丫頭雖跟了原主兩年,但,她畢竟已不是從前的戰灼穎,還是不能拿她當貼身丫頭來用的。
沒摸清這丫頭底細之前,她絕對不可能隨便泄露機密。
坐電梯上了十八層樓,叩了門,來開門的是五姐,今天的五姐,穿了一件白襯衫,青布外褂,青色直筒長褲,平底鞋,腦後梳了一個發髻,髻上插了一根綠珠子發釵。
她跟在方覺香身邊伺候了幾十年,沒有幾把刷子是不可能得到老夫人信任的,想起老太爺出殯那日,她凶巴巴地撕碎了戰灼菲的紅內褲,戰灼穎就知道,這老婦人並不簡單。
“五姐好。”
“七少奶。”眼底並沒有多大的波瀾起伏,“請進吧。”
越過大廳,隔壁是一間用玻璃修築的花房。
室內,海棠、山楂、菊花、蘭花、月季、鳳仙、百合,以牡丹為最多,各種花卉應有盡有,簡直是齊集天下名花品種,不愧是吏城豪門世家,連花房也別具一格。
花房角落擺放著一把藏青色貴妃椅,椅子上此時正半躺著一抹蒼老的人影,聽聞腳步聲,她立即睜開了眼眸,撐起身,“五姐,誰來了?”
“老夫人,是七少奶來了。”
“喔。”老夫人的麵容上並沒多大的表情,可見,原主根本不討老夫人歡喜的。
“五姐,沏荼。”
不一會兒,一杯荼香繚繞的普洱就呈了上來。
“阿穎,今兒怎麼想著上我這兒來?”方覺香半眯著渾濁的雙眼,煽動著手中的大蒲傘。
“前幾日我去了趟l國,知道奶奶經常喊膝蓋疼,所以,我掛了個號,谘詢了醫生,醫生給我開了一味保健品,補鈣的,也可以預防骨質疏鬆,我給奶奶帶來了,望奶奶笑納。”戰灼穎言詞精簡,頭頭是道,讓人無縫可鑽。
方覺香看著她擺放在玻璃台上的幾盒保健品,歎息一聲,“有這份兒心就夠了。五姐,把東西收起來吧。”
然後,她握住了孫媳婦兒的柔荑,突然間就皺起了眉宇,“太涼了,五姐,去把我那件珍珠繡花外褂拿來,再搬個凳子過來。”
“是,老夫人。”
少頃,紅漆門凳子搬來,戰灼穎在老人的示意下坐下。
“阿穎啊,你是這幾個妯娌中最簡單的一個,其實有時候,簡單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博淵呢,自從出事手,脾氣壞又爆,平時啊,你多擔待點,委屈你了,孩子。以後,有什麼委屈,你就給奶奶講,奶奶給你做主哈。”這番話讓戰灼穎得到一個訊息,方覺香覺得原主腦子簡單,所以,憐憫同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