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子裏的熱烈,她已經能分辨不是演戲。為什麼他始終從未對自己說過一次?哪怕一次也好。
“真的嗎?一定要瞞著王妃娘娘?”一個稚嫩的聲音說。
“是的,王爺吩咐,千萬不可讓王妃娘娘知道,出了半點差錯,我們就等著進荷花池喂魚吧!”另外一個老成的聲音叮囑著,“你萬萬不可說漏了嘴。”
是白梨與青蓮。
她們二人在說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為什麼偏偏不可讓自己知道?
申冉冉一下子撥開身上的藤蔓,站了出來:“青蓮!”
“王妃娘娘!”白梨嚇得臉都白了,拚命拉著青蓮的袖子,用目光詢問她怎麼辦。
“娘娘,這個角落不見日頭,陰氣太重,我扶娘娘去那邊坐吧。”青蓮麵不改色,仿佛沒事發生一般。
申冉冉怎麼會放過她?直接問她王爺究竟有何事瞞著自己。
“沒有。”青蓮睜大眼睛說瞎話,眼皮都不抖一下。
申冉冉甩掉她的手臂,指著白梨道:“白梨,你說!”
對王妃的忠誠與愛戴,到底比不上對荷花池食人魚的恐懼,白梨跪倒在跟前,不發一言。
“好啊,你們幾個,明明是我房中的丫頭,眼裏隻有王爺一個,根本就沒有將我當主子!”申冉冉氣壞了,吼了幾句,想想她們不過下人,也是奉命行事,便訕訕地請白梨起來,自己回去問和夏了。
和夏裝聾作啞,隻道不知怎麼一回事,見她臉色都變了,便說:“我吩咐她們瞞著你,我已經將楠苑布置完畢了,原本想給你一個驚喜的。”
他在撒謊,在演戲。
申冉冉一眼看出來了,他眸子裏的光不斷地漂移,躲避著自己的目光。
是自己得蜀望隴嗎?太過於貪婪?
對於三妻四妾習以為常的古人,如何要求他們隻寵愛自己一個?
她歎了一口氣,轉身走出房間,一直沿著溪流,走到假山旁邊的水池邊上看魚。魚兒自由自在地遊來遊去,不知時間,不知憂愁,比人可快樂多了。
“娘娘為何歎息?”神出鬼沒的小福突然出現在她身後。
她回報又一聲歎息。
“娘娘擔心,捉不住王爺的心?”小福一言道破天機。
是,沒錯!他總是反複無常,一時甜如蜜,一時澀如柿,一時熱如火,一時冷似冰,讓她無所適從。雖然這幾天他表現良好,隻怕沒有幾天又舊病複發,難道她一輩子都這樣戰戰兢兢地陷於這樣的循環嗎?
“娘娘,王爺其實不過是個孩子,對於自己最喜歡的玩具,總喜歡不斷折騰。如果娘娘真的想和王爺白頭偕老,不是不能,隻是有些難。”小福淡淡地道。
“我不怕難。”申冉冉脫口而出。
“好,王爺是個喜新厭舊的人,娘娘隻要時時不同,王爺就永遠覺得神秘、新鮮,自然舍不得離開娘娘,一直捧在手心上。”小福笑笑,撩開纖長飄拂的柳條,往安樂無雙院中去了。
“時時不同?神秘?新鮮?”申冉冉想了又想,好像也對。人家小S嫁進了豪門,為了永遠吸引住丈夫的眼球,不是日夜修煉,從內到外都不放過嗎?
額,和夏喜歡溫柔婉順的女子,比如傳說中的影月王妃,比如當初的淩煙,看來自己這個有點瘋的王妃也要改變下形象了,一年三百六十日,****不同,時時新鮮。
於是,和夏晚上回來房間時聽到了嬌滴滴軟綿綿的聲音:“王爺回來了?用膳沒有?”
他愣了一愣,想笑又不敢笑,問:“這演的是哪一出?千金小姐樓台會?”
一杯熱氣騰騰的香茶適時送到了手邊:“王爺,請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