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既然人人知道王爺跟隨藍昊一起去的王府,想必不會下毒吧?再一想,也難說,那個人瘋了的,什麼事情做不出來?說不定不要臉麵了,直接撕下麵具,鏟除一切障礙!
她心亂如麻,隻恨自己不能幫上和夏的忙,又責怪青蓮為什麼還不回來。
醒酒湯過了許久才端來,青蓮解釋說,自從王妃昏迷,王爺立誓戒酒,所以廚房中已經許久不曾準備過醒酒湯了,還是去阿七姐那裏取的。
細心喂過醒酒湯,又將濕麵巾搭在他額上,聽著他粗重的呼吸漸漸平緩,申冉冉才稍微放心。
那一夜,她守在床邊,一動不動望著他,不知不覺歪倒在他身上睡著了。
睡夢中,她忽然覺得身邊一動,立刻驚醒過來,對上和夏關切寵溺的眸子。
“冉冉,你受累了。剛剛才康複,又要照顧我。”和夏眸子飛過濃重的內疚。
“你啊,往後不要喝那麼瘋了,為了我,也為了我們的將來。”她淚盈盈地說。在他醉醺醺的時候,她隻顧得擔心,沒有流一滴眼淚,如今見了他關切的目光,再也忍不住了,淚水漣漣而下。
“遵命!”他調皮地說。
申冉冉看出了他笑得勉強,強忍著心中的疑惑,不去問他。
藍昊,究竟要做什麼?
菊香陣陣,燈亮如晝,笑語喧天,錦衣如花。
盛大的宮宴,即將舉行。
各位貴婦仕女,無不打扮得齊齊楚楚,華麗耀眼,希望在宮宴上一鳴驚人。
有人將目標鎖定在年方九歲的小皇帝和秋身上,他雖然年小,萬一哄得他心開,說不定未來的皇後貴妃就是自己。
也有人將目標鎖在武威王藍昊身上,誰不知道武威王與曈國的婚約不了了之,他府中隻有夏伯威女兒一名小妾,隻要照花了他的眼睛,成為武威王府女主人也羨煞旁人。
相比皇帝與武威王身邊的熙熙攘攘,攝政王和夏身邊清淨無比,隻坐了王妃申冉冉一人。而隻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到了,和夏隻深情款款地望著自己的妻子,其他人在他眼裏都不過是花草樹木,誰想去自討沒趣?
令人驚奇的是,早已經被廢的赤天侯夏伯威的夫人淩煙,赫然在列,雖然笑容僵硬動作拘泥,身上頭上和旁人一般金光燦爛。赤天侯已經被廢多時,為何她會出現在這裏?難道赤天侯即將東山再起?赤天侯本是武威王的死對頭,他夫人出現在宮宴上,難道皇上將要對武威王不利?
政治觸角異常敏銳的官員立刻注意到了這一點,囑咐他們的夫人小姐萬萬不可給淩煙難堪,要和氣周到。
部分小心謹慎的官員,將目光投向武威王,見他談笑風生,不以淩煙為然,想想還是先看看再說,萬一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兩頭不是人就慘了。
老相爺申鉞大大方方與淩煙打招呼。無可厚非,淩煙本是他侄女。
宰相鄭曉湖帶著兒子鄭子嘉,也恭謹地向淩煙行禮,也無可厚非,他是申鉞的門生。
鄭子嘉的目光,卻不在淩煙身上,而是射向皇上與太後座位附近的攝政王及其王妃。申姑姑,根本沒有看見自己,隻看見一個攝政王。她忘記了,自己怎樣陪同她奔走往來嗎?當自己再無用處時,便一腳踢開?少年的心,開始抽搐。
音樂聲起,太監拉長聲音宣告太後娘娘與皇上駕到。
眾人跪倒。
太後莎蓮羅與小皇帝和甘就座,賜眾人平身。
燈光下,和甘的眸子特別光亮,旋轉著奇異的光,連臉上也是按捺不住的潮紅。
申冉冉離得近,明顯發現了這一點,不由舉目四望,附近菊花遍地,不遠處花樹叢從,難道緊握兵器的宮廷侍衛都隱藏著花樹叢中,隨時殺出嗎?開場歡樂的宮宴,難道就要血濺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