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有人跟蹤,雲夕夢找一間成衣鋪子換掉身上的衣裳,再用田甜買回來的胭脂在臉上抹抹塗塗。抬起頭時已換了一張普通的臉,眼睛變小了,黑黃的皮膚,粗粗的嘴唇。
再讓田甜幫自己梳了一個婦人發髻,頓時變成一個不起眼的婦人。跟著將田甜的臉也抹得黑黑的,變身成一個黑小丫。
這次逛的是奴隸集市,剛到集市門口。
“短命的東西,還不快點,如果好貨被別人搶走了,我扭掉你的狗頭。”
罵罵咧咧的聲音從馬車傳出來,一個畫著濃妝穿得大紅大綠的婦人從馬車下來。由於身軀龐大,動作很笨掘。隨行的下人連忙上前揣扶,肥女人一手撐在他的肩膀上,伸腳下地。
下人個小力氣有限,承受不住她的噸位,突然跪下。砰的一聲,肥女人重重地砸在他的身上,砸得他透不過氣,昏倒了。
車夫及打手連忙下來將肥女人扶起來,肥女人站穩後用腳踢踢昏倒的下人,啐了一口,“短命鬼,真晦氣。走走走,快跟老娘進去,遲了就扒了你們的皮。”
前麵一個牌坊,橫著的牌匾上寫的是‘奴隸集市’四個字。進入牌坊,走入一條巷子,盡頭右拐彎,是很廣闊的一塊空地,地麵坑坑窪窪,有的坑裏還有水。
空地上很多人,多是衣衫襤褸,鞋子破爛,有的甚至沒穿鞋子,露出髒兮兮的腳趾。幾個一夥或者十來個人一群稀稀拉拉的分布著。
披頭散發的男男女女是用鐵鏈鎖起來,團成一圈。他們麵黃肌瘦,有的人兩目沒神,眼神空洞。有的人閃閃縮縮,眼裏有恐慌,有期盼。
命運掌握在別人手上,心裏渴望能跟個好主子。他們的要求很卑微,能吃飽就行了。命不好跟到脾氣暴戾的主子,挨打挨罵是少不了。
如果遇到以淩虐下人為樂的主子,就隻能聽天由命了,說不定早死早超生。
這一幕,可謂是聞者心酸,聽者流淚。那些奴隸渴了就在水坑裏喝那些帶泥濘的髒水,雲夕夢覺得喉嚨發苦,眼睛澀澀的。
她帶著田甜剛走過去,“姑娘,買我,買我,我力氣很大,能吃苦,我每天吃一頓飯就可以了。”
哀求聲此起彼伏,都用期盼的眼神看著她,有的甚至還跪了下來。沒有自由活得很卑微的最底層的民眾,比有錢人一條狗都不如。
雲夕夢心裏楸著,古代社會買賣奴隸是很正常的,有買賣就有傷害。自己隻是過客,自己一走,這裏就變成了曆史。
越走心越難受,忽然沒了再逛的念頭,示意甜甜準備打道回府。
“夫人,請留步。奴婢冒犯了,請問您買丫頭嗎?”忽來的聲音令她停住了準備邁開的步伐。
轉頭看到一個穿著灰色下人服年約30歲左右的婦人,頭發梳得很整齊,臉上也很整潔,低眉恭敬,微微彎著腰。
彬彬有禮且舉止穩重,聲線沉穩,音量適中,讓人聽了很舒服,一看就知道她受過良好的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