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雅潔白如瓷的手在唯一安好的桌上敲著,花無憂眯著眼沉吟片刻。然後眉角一挑,慢慢看向跪著直打哆嗦的麗娘。
看得麗娘心裏亂跳,麵青唇白,浹背汗流,心道:祖宗啊!要殺要剮您快點啊,這種等待是很煎熬的!
“這次就說對了,爺還沒動手她們就倒地了。身上的傷是爺抽的,死了都讓爺堵心不該抽麼?”
那若春花般柔嫩的唇柔和地吐出話語,如暖陽煦照,春風拂過,非常舒服。麗娘不敢鬆懈,這爺的陰晴不定她今日是深刻見識了,可以說得上是刻骨銘心!
“媽媽,小的將倆姑娘送上來準備抬到床上的時候,花爺說不要弄些死人來敷衍他。小的以為倆姑娘是服用了軟筋散看起來沒好臉色,哪知道越看越不不對勁,經過驗證確是沒氣了。”說話的是花樓裏的一個小廝,顫抖著說完話後馬上低下頭。
麗娘剜了一眼通報的龜奴,若不是他通報慢,自己用得著在這裏受冰火煎熬?
“小三,咋辦事的?居然敢惹花爺生氣,你這狗頭不想要了?都連如實通報都不會,沒用的奴才留著也沒用,拖下去揍一頓扔出去。”
“不……饒命啊,媽媽。花爺救命!求您救救小人,花爺,小的給您磕頭了。”麗娘打算將小三打殺來抹過這件事,小三心知出了這門命不保矣!
於是跪在花無憂麵前拚命地磕頭,頭跟地麵相撞的嘭嘭聲清晰可聞,嘴裏不停哀求著。
花無憂低著頭撫了撫衣服上不存在的皺褶,抬起頭,眼底掠過不耐,嘴裏吐出幾個字:“吵得爺心煩。”然後補充了句:“爺沒想追究你這奴才,誰敢自作主張?”
瞧見他危險地眯起眼睛,麗娘馬上接口:“狗奴才,還不快叩謝花爺大恩,趕快滾,別在這裏礙眼。”
小三摸了摸還掛在脖子上的頭顱,抹去一額的冷汗與磕出來的血,忙不迭地叩完頭,連滾帶爬地出去了。
麗娘雙膝跪在地上良久,痛且麻很難受。瞅見花爺臉色溫和點,以為風雨過了就站起來揉揉腿。
“敢擅自起來?問誰借的膽子?”一道陰沉的聲音壓得她跌倒在地,慌忙重新跪好。
麗娘額頭上再度滲出冷汗,伏在地上磕頭求饒:“花爺,請恕奴家僭越之罪。這裏髒亂不堪,有失爺的身份。奴家心急,急著起來想帶爺去天字一號房。那是倚春閣最好的廂房,奴家再安排幾個最好的姑娘伺候,花爺您一定能重拾興致,盡興而歸!”
花無憂優雅地端起茶杯呷了口茶,緩緩放下,“失去的興致豈能重拾?爺現在很鬱悶,爺的銀兩花得真晦氣!”
麗娘馬上答道:“花爺,奴家將一千兩銀票退給您,今晚所有消遣都免費,是我們麗春閣向您賠禮道歉的。”
“爺說了沒心情消遣,你這老奴還是不消停,這是消遣爺?”花無憂淩厲陰鷙的目光再度淩遲著麗娘。
麗娘簌簌發抖,牙齒顫抖著,艱難地發出聲音:“花……花爺,饒命,奴家該死,奴家該死!奴家私下做主退回銀票給您,再付五百兩銀子替您去去晦氣,花爺覺得如何?”
花無憂怒極而笑,可是笑不達眼,眼神冰冷,語氣透著寒氣:“哦?當爺是乞丐?”麗娘整個人如浸在冰水裏,冷颼颼的,心冷得好像停止了跳動。
她癱坐在地上:“花爺,請饒命,奴家愚笨,老是給您添堵。隻要爺心裏舒坦,爺說咋辦就咋辦。”
“謹記自己的身份,保持奴才該有的姿態,爺不為難你。這倆屍體爺帶走,憋得爺一肚子氣,回去等爺的旺財將她們啃了,幫爺出口氣。為免麻煩,她倆的賣身契給爺,讓旺財也啃了,啃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