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不出手,本小姐也有能力自保。”雲夕夢驕傲地高昂著頭說道。
“就憑那三寸不爛之舌?天真!”軒轅子夜懶得看她,望著垂柳飄飄的岸邊,眼神深遠。
“你說我覬覦它?”雲夕夢故意舉高手腕,露出凝脂般的雪膚,在陽光下閃著魅惑的光澤。跟瑩透純淨、潔白無暇的羊脂白玉手鐲相輝映,晃得人眼花。
軒轅子夜眼睛略暗,黑眸緊盯著鐲子。
“它現在屬於我,何來覬覦一說?”雲夕夢如花般的粉唇調皮一翹,露出雪白的貝齒,輕佻地瞟著軒轅子夜。
“是你的?希望如你所願。”黑袍下擺晃動,如優雅的黑豹穩健邁步離去。
雲夕夢衝他後背吐舌,冰山麵癱,說明白點會死啊?信不信本姑娘找個火山將你扔下去?
欣賞著閃著誘人光澤的手鐲,對物欲擁有感一向不強的她,不知道為何,在看見這手鐲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
這手鐲有什麼秘密呢?麵癱王為何如此奇怪?最後那句話分明是說她守不住這手鐲。太後送給她又是什麼意思?純粹是喜歡而打賞?還是禍水東引?
越想越複雜了,雲夕夢搖搖頭,心道不管了,難得本姑娘喜歡,誰要搶就放馬過來。偷、哄、拐、騙、搶,有誰耍得過姐?姐拭目以待!
雲夕夢在亭內睡了好一段時間,醒來時已是彩霞滿天。
落日的光輝照耀在河麵上,河水浮光躍金,煞是好看。又像一塊塊金紅色的鱗片,紅光粼粼,猶如億萬麵紅妝粉黛的鏡子。
夕陽旁邊的雲霞色彩不停變幻,金黃色,淡紫拚蛋黃色,灰白間粉紅,眨眼間,它又變成了紫檀色了;再變成墨藍色雜著絲絲黃色,色彩豔麗,盡顯繽紛!
望向遠處,日漸隱沒的落日,大地籠罩在陰暗中,樹影重重,巍峨高山漸漸模糊,隱隱有燈光亮起。
兩邊截然不同的景色,真是應了那一句:一道殘陽鋪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紅?。
金碧輝煌的邀月宮內燈火通明,裏麵絲竹管弦聲輕快悅耳,空靈縹緲,在殿內飄繞不絕。
彙合了心裏忐忑的雲夫人及雲傑兄妹,看見她沒事,三人放下心來,臉上笑意浮現。
領座太監將他們帶到安排好的地方,一張小方桌,兩張四角凳子就組成案桌。這次宮宴是安排闔府坐在一起的,案桌上已經放有小碟點心及水果。
方落座,馬上有宮女奉茶。雲夕夢在亭子裏熬了差不多兩個時辰,又累又餓又渴,淒涼啊!
今天皇宮的際遇,她終身難忘。決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撤退,京城還真不是人過的地方。
喝水後,撚了兩塊點心吃,再將水果吃完了。才慢悠悠地用手帕抹嘴,靠在雲悅苒身上觀察周邊環境。
恣意吃喝著,其他人的眼光,她不屑,過了今晚,可能就永別了。還是那句話說得好,不如不見,相見不如懷念。
北麵那邊鋪著大紅色毯子,比她這邊高出很多。不用說,那邊就是皇室成員的位置。下麵分成三個片區,中間留一條通道,跟主台那邊圍成一個圓。
她這邊是南麵剛好對著主台,還是第一排。真倒黴,等一下對著那些人要坐得直直的,還要不露齒的淺笑,吃相要斯文,細嚼慢咽,舉手投足要優雅。
救命啊,能否換位?雲傑深有同感,馬上尋找司馬炫,看他家位置如何。他爹官職低,應該在後麵。
這時人坐得七七八八,主台還沒有人,雲傑向左邊那一排招手,“司馬兄,這邊。”司馬炫抬頭看過來,他眼裏隻有身穿桃紅色裙子淺笑倩兮的雲夕夢。
雲傑跟雲夕夢過去向司馬春秋夫婦有禮問好。司馬家共來了五人,同來的還有兩個妹妹。因為今天宴會規格很高,所有來的都是四品以上官員及嫡出子女。
大的妹妹叫司馬荷,小的叫司馬倩。標準的大家閨秀,舉止有禮,高雅清秀,得體的裝扮穿著,好一對俏麗姐妹花。
司馬炫毫不避嫌的目光緊隨著雲夕夢。司馬夫人若有所思,這雲姑娘天姿國色,舉止大方,不拘小節,說笑毫無顧忌。但有拿捏有度,不會讓人反感,隻會感到她靈氣逼人,可愛活潑。
司馬夫人覺得兒子情根深種不是件好事,看那雲姑娘,目光清澈,落落大方,毫無羞澀扭捏之意。此番足以證明流水有意,落花無情。
其實驍陽候對自己一家可謂恩深情重,是他慧眼識才,才有現在的司馬家。但是,距離就是距離,自己家還是高攀不上,看來兒子會癡心錯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