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夕夢眨眨長長的睫毛,認真的搖頭。她也奇怪究竟是何人下毒,用意何在?
雲傑腹誹,狐狸假扮小白兔裝萌,真不要臉,可是自己老爹就是吃這一套。
“嗬嗬嗬,”雲朝生大笑,“你這淘氣娃!盡情玩耍,捅破天了也不用怕,爹給你補。”雲傑心裏哭訴,偏心,嚴重偏心!
爹在自己麵前就從沒這樣笑過,隻要自己一做錯事,露出一小點蛛絲馬跡被他抓到就皮鞭伺候。難道自己才是撿回來的那個?這待遇差別的也太大了吧?
雲夕夢很感動,也慶幸遇到這麼一家人,他們真的很正直、真誠、善良。從侯爺中毒病危的時候,仍然選擇相信自己,這讓她將他們當成了真正的親人。
“爹,娘,既然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就要求一發即準。她們手段狠毒,行為齷蹉,總得小心提防。特別現在是非常時期,怕他們狗急跳牆,大家萬事小心。”
張氏蹙著眉,憂心忡忡,“老爺,您忘記了二姨娘以前的所作所為嗎?娘受了多少苦,多少次死去活來?雖然好幾次逢凶化吉,最後還不是鬱鬱而終?
您幾個姨娘死的死,瘋的瘋,幾個小孩都沒活下來,那還不是她的手段?她太狠了,太厲害了,讓人找不到破綻,老爺,我們鬥得過她嗎?妾身惶恐啊?”
嬌妻如花嬌顏上的點點愁意,讓雲朝生內疚不已。
因為自己的父親偏愛二房,留下遺言,他不敢違逆。導致嬌妻終日籠罩愁雲中,兒女悶悶不樂。他們的不快自己放在眼中,憋在心中。
他鍾愛妻子,對妻子心存內疚,完全沒享齊人之福的心。
郭氏心生嫉妒,她家老爺有眾多姨娘,憑什麼張氏能得獨寵?三番四次想給他納妾,借以堵張氏的心,令張氏終日鬱鬱不歡。
讓他震怒的是,自己征戰在外,她們竟然差點害死自己的發妻,虐待自己的女兒。乖巧可愛的苒兒被她們害的毀容,失德,隻要見到苒兒他的心就痛。既然夢兒跟他們鬧翻了,為了這個女兒,他決定不再忍讓。
雲傑跟雲夕夢打鬧著,雲朝生慈愛地看著。待他們過後,樹後麵走出一個人。
是目光複雜的雲悅苒,自父親回來後,她就托詞身體欠佳沒再去問早安。望著遠去的他們,她更覺得自己是多餘的。
真沒想到雲夕夢就是自己幼年失蹤的姐姐,更想不到她如此優秀。
對樂器有興趣,就讓自己教她,琵琶,古箏一學就會,還舉一反三,奏出很多沒聽過的曲子,異常動聽!
看著自己的小手出神,同樣的手,雲夕夢的手是用來指點江山的,自己的手是卻用來繡花的。
她越想越自卑,把頭埋在胸口。凡是優秀的男子,都喜歡這種女子吧?她幽幽地想。
看穿了,想透了,是否心就不疼了?一個謫仙般的身影,在腦海中漸行漸遠......
春末初夏,太陽還沒適應時差,依舊是懶春的狀態,懶洋洋的。
驍陽侯府的正廳內,放滿了箱籠。已經打開的箱子中,有名貴泛著幽幽光芒的珠寶首飾,也有古董名畫...
“桂嬤嬤,淑妃娘娘送如此厚重禮物,臣婦不敢當啊!”張氏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
“夫人有福,有兩個貌若天仙的女兒。淑妃娘娘甚是喜歡,今個心情好就差奴婢過來送禮了。”這是個看起來做事很麻利的嬤嬤。
“有勞桂嬤嬤!”張氏塞過一個繡袋,桂嬤嬤接過,恭謹道謝:“謝過夫人!”
淑妃娘娘一早送了不少禮物過來,消息傳遍了侯府,也傳進了垂柳苑。
蒼白的臉,大而無神的眼睛,尖尖的下巴,遭受腹瀉之苦,雲若憐仿若瘦了一圈。
她無力地抬起手,緊緊拽住桃紅,“淑妃娘娘送東西給那兩賤人了?”桃紅點頭應是。
“三皇子還是不見你嗎?”
得到肯定的信息,雲若憐鬆開手,徐徐倒在枕頭上。眼含不甘,心裏哀戚。
“為何上蒼如此不公?同為一家,她們為何處處高我一等?我費心籌謀的,她們卻垂手可得。”
雲若憐怨氣充斥,她怨天,怨地,怨人......
明明三皇子跟自己兩情相悅,自己費煞心思,百般手段抹黑雲悅苒,皇上為何還不取消他們的婚約?
難道驍陽候這頭銜就這麼管用?若真是這樣,自己就協助祖母將之拉下來,到時自己身為名正言順的驍陽候嫡小姐,看誰還擋自己的路?
桃紅神色驚惶,顫栗著說:“二小姐,侯爺要徹查是誰放的瀉藥,若是他查到奴婢,那如何是好?奴婢還不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