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早躲在祠堂裏的正房的下人,在閉月指揮下,紛紛拿出準備好的東西滅火。
這些下人怒火填膺,他們恨恨地想,二房真狠,若不是二小姐洞察先機,他們今晚全成了烤豬。
平時被二房欺負是常事,他們敢怒不敢言。但這次性命差點保不住,他們現在是無所畏懼,豁出去了。
將那些火當成陰險毒辣的二房,狠狠的將水潑過去。
由高空看下去,驍陽候府一片狼藉。大半院子被燒焦了,餘下黑黑的殘垣斷壁,一片破敗。
“啊”,尖叫聲此起彼伏響徹每個角落。
二房睡通鋪的下人醒來,都指著對方捧腹大笑。這是為何呢?原來雙方的臉上都用墨水畫著一隻狗,活靈活現的。
看見自己笑對方也在大笑,他們覺得不對勁。問清楚後知道自己臉上也成了狗窩,連忙去清洗幹淨,卻發現怎麼也洗不幹淨。
雲若煙睡意朦朧還沒完全清醒,如果不是趕著去給祖母請安,她才舍不得這麼早起。
咕噥著爬起來,披頭散發的吩咐近伺桃子進來伺候起床。迷蒙間,一個臉上黑麻麻一片的女子飄了進來,嚇得她馬上清醒,抓起被子蒙住頭,尖聲大叫:“鬼啊!不要過來,走開,走開!”
桃子睡在外間值夜,聽到大小姐吩咐馬上進來。見大小姐失聲大叫,以為她發生什麼事,急忙衝過去,看到她的臉後也大聲叫起來。
“你的臉上......”,她們異口同聲指著對方。“快,拿銅鏡來。”雲若煙心急如焚,她最寶貝就是自己的臉了。
銅鏡裏的女子白皙的臉上模糊一片,細看之下,竟然是左邊臉上畫著一隻嘴巴翹起的黑色烏龜,右邊寫著‘女’字。
“啊”,她尖叫連連,將銅鏡摔到地上。“那不是我,那不是我!是什麼髒東西附在上麵?娘,快叫我娘來。”
“好閨女,什麼事啊?老遠就聽到你的聲音了,你要收斂點,你祖母心情不好,讓她知道有你好果子吃。”雲若煙捂著臉瘋狂搖頭大叫:“不要叫我閨女!”
“怎麼了?撞什麼邪啦?一天早上周圍都是尖叫聲。”郭氏轉身看著無措的桃子,詢問道:“桃子,究竟什麼事?為什麼低著頭?抬起頭來。”
桃子扭扭捏捏地抬起頭來,她眼睛倏地圓睜。兩人同時舉起手,失聲指向對方,“你的臉......”
雲若煙放開手看著她們,“娘,你的臉上也有,你的是‘龜母’,我的是‘龜女’。”“果真?哪個膽敢這麼戲弄我們?”郭氏心覺不妙,昨晚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今早被不停的尖叫聲吵醒。
她還以為是正房那邊燒成廢墟,下人驚慌發出的聲音,原來非也。拿過鏡子一看,頓時氣得血液劈裏啪啦地往上湧。
她的左臉畫著一個烏龜,那個前腳在張牙舞爪,右臉大大的一個‘母’字。
烏龜活靈活現,十分搶眼。銅鏡再次被摔了,‘咂啦’一聲扭曲了。
“娘,桃子臉上也有,左邊是‘惡’,右邊是畫著狗,那狗還在張牙舞爪。這是誰幹的?抓到用烏龜跟狗塞給他生吃,塞死他,太惡心了。”
桃子端來溫水,眼神焦灼,“二夫人,大小姐,情況不妙。二房差不多每個人臉上都畫有。
下人臉上畫的都是‘狗’,每人一個,沒有落空。有的還畫了兩個,張嬤嬤就兩個,寫了兩個字‘死肥’,意思說她是死肥狗吧?聽說每位主人都有,畫的都是‘龜’。”
桃子狐疑正房的為何沒事,她將疑問也說出來了。“什麼?正房的人沒事?”郭氏失態叫道,莫非昨晚的事失敗了?
她害怕了,不知道事情有沒有暴露?黑鱗有沒有被抓住?有沒有供出自己?
看見母親麵色大變,急腳向外走,雲若煙連忙叫住她:“娘,先把臉擦了。”桃子後退一步,雙唇囁嚅著,“夫人,大小姐,大夥用各種方法試過,都洗不掉。”
“什麼?洗不掉?我以後怎麼見人?我怎麼嫁人?”雲若煙竭嘶底裏的大喊,猛的的掀起盛水的木盆,砸到地下。‘哢嚓’一聲,木盆壽終正寢了。
錢氏望著銅鏡裏的自己,左臉上畫了一隻年老的烏龜,垂垂老矣,病態懨懨,像就來斷氣一樣,右臉用墨水寫著個‘婆’字。
她身體魏巍顫抖,臉如死灰。不是被畫了烏龜氣的,而是這烏龜告訴她,昨晚計劃失敗了!人家還洞穿了她的意圖,現在安然無事!這也是一個警告,警告她的的命捏在人家手上,隨時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