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滄笑與薛泯昨天夜裏還一起月下把酒,他知道那是一個真正講道義的人,也是一個真正把他當兄弟看的人,但是今天他就死了,他也看得出他死的時候所承受的痛苦。
他側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嘴巴大張,臉色黑紫,眼神早已沒了焦距的薛泯。
他抓劍的左手都泛出了青色。
他的劍響了,就在他的劍響的一刹那,他的人也從原地消失了。
那秋亦纏也是一個真正懂得殺人的人,就在淩滄笑的劍出鞘的聲音剛剛響起,他的身形又像之前那樣飄忽了起來,每一次飄忽閃爍他的身影就會換一個地方。
這時台下有人喊道:“我知道了!這是金蟾派的不傳之密,盤蛇驚九閃!”
“這種身法據說施展開來仿若移形換影,速度極快!想不到被他練成了!”
而淩滄笑他也第一次施展出了一套劍法,他前世所自創的一套劍法“五步喋血劍”,五步之內,八方喋血!
從他劍響,到他身形從原地消失,幾乎就在一個眨眼之間,他就揮出了八劍。
隻要有人在八方之內,五步之中,他的劍都沒有失手過!
“好劍法!”說話的是那七靂門楊開地。
那本來一直喝著酒,事不關己,麵色陰冷的嚴雪吟看到那八道劍光之後,手上的酒杯就化作了齏粉。
那一直酒不離口的酒龍子也勾起了嘴角。
時間不過剛過去幾個呼吸,兩人都已經停了下來,這時淩滄笑的劍已經入了鞘,對麵的秋亦纏臉上也掛著笑容,站在離淩滄笑五步之處。
酒席上這一刻異常的安靜,沒有一個人說話,因為沒有一個人知道結果。
他們當中有一部分沒眨眼的人,隻看到淩滄笑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衝出,手在空中極速的揮舞。
他們隻看到一片劍影,也不知道他究竟揮出了幾劍。
而那秋亦纏在這期間始終在施展著他那飄忽閃爍的身法,他每一次閃爍都能看到他手持怪劍,圍著淩滄笑揮舞,但是詭異的是,沒有發出哪怕一聲兵器碰撞的聲音。
他們忽然間停了下來,環境也突然間靜了下來,那就必然有人已經敗了,或者有人已經死了。
忽然!隻聽‘吧嗒’一聲,秋亦纏的袖口之中掉落下一個東西,仔細看去,那是一隻墨綠色的青蛙,此時已經被人從腦袋處削成了兩半,掉落在地上,流下了一灘綠血,散發出了一股腥臭。
“快看那是箭毒蛙!”
“已經被人喂毒煉成了蠱物了!”
“難怪那人死的那麼痛苦!”
秋亦纏看到自己精心培育的毒物被人斬成了兩段,臉色變了,變得很是陰毒。
但是下一刻,他一愣,他看到了自己拿劍的右手,他的手腕處竟然有一道血線,緊接著他感覺,他的右手仿佛已經完全不受自己控製。
那道血線已經開始往外滲出了血珠,之後更是像流水一樣往下流,再然後他的整個右手都斷落了下來。
秋亦纏眼睛裏充滿了無盡驚恐,不是因為他的手斷了,而是因為手斷了他都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痛楚。
他張嘴想要大叫,但他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任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