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東城沒辦法,隻能繼續往前走,一行人坐上了停在外麵的一輛汽車,然後開往了西南方向。
楊東城坐在車上,同行的還有四個人,可能也是因為得罪了胡景海。其中一名看上去二十歲開頭的男子引起了楊東城的注意,一道血紅的傷痕劃過額頭,棱角分明的臉上,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冷。而最吸引人目光的是他的那雙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手,骨子卻給人卻是一股子殺氣,仿佛這雙手才是他眼睛。
冷冷的眼神、充滿殺機的雙手,透漏的是對生命的冷漠。他的那雙手上布滿了青筋,一看就知道是力大很大的人。
青年的槍依然指著自己。楊東城眼睛一閉,靠到座背上睡了起來。青年心裏有一點佩服楊東城,又有點可憐楊東城。都死到臨頭了還能這麼鎮靜,這是讓他佩服的地方。可憐的是再過一會兒,眼前這名隻有十六歲的少年就會進入地獄,永不翻身了!
車子顛簸了近三個多小時,楊東城被帶到了這個傳說中的地獄監獄。
楊東城睜開眼睛,隻見黑漆漆的城西監獄大門緩緩打開,車子緩緩的朝監獄裏開了進去。就這樣,城西監獄裏又多了一名客人,一個隻有十六歲的少年!
城西監獄建於70年代末,原來隻是J市的一個看守所,後來隨著犯罪人數的增多,逐步改成監獄。90年代初,城西監獄正式“掛牌”成立,後隨著改革開放,在中央“嚴打”整治過程中,關押一批刑法較重的罪犯。而後這裏逐漸就成了省裏關押重刑犯的唯一監獄,凡是在這裏服刑的人員,都是曾經在社會上惹起腥風血雨的人物。
城西監獄坐落在郊區的荒原上,方圓十幾公裏內都荒無人煙,且沼澤遍地,外部條件十分惡劣。唯一的一條公路就是通往監獄,監獄裏的工作人員都是一個月回躺市裏,有專車接送。而就是這麼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逢年過節,監獄門口都停滿了各種名牌轎車,有小弟看大哥的,有親戚給監獄裏獄警,監獄長送禮保平安的,總之社會上各種賄賂形式都在這個時候演繹。
賄賂在這裏,是合法的,司空見慣。上麵主管機關也都掙一隻眼閉一隻眼,況且城西監獄的當家人—劉秋生是個很會辦事的人逢年過節給上麵送的禮金,都是七位數,主管機關也樂於笑納。
總之,在城西監獄,除非你是監獄裏的四大天王之一,否則都別想有好日子過!每天監獄裏都會打死好幾個人,這是家常便飯,監獄裏的人都見怪不怪了。
“嗚—嗚—嗚”監獄那一聲聲通知有新犯人進監獄所特有的刺耳笛聲在城西監獄蔓延開。
青年拉開車門,楊東城整理一下思緒,隨著眾人走下了車。幾名獄警走過來準備押送這幾人進去。
“你他媽的,快點!你屬…。”其中一名獄警伸手推了一下楊東城。
楊東城猛的盯住他,淩厲的目光掃了一眼那個獄警。那個年輕獄警立刻感受到了一股由內向外的寒意。張著嘴,下麵那個“豬”字愣沒敢說出來。
青年拍了拍那個獄警的肩膀,說道:“他可是和胡中尉有著很大的仇,進到裏麵,給我好好“招待”他。”
獄警嘿嘿一笑,說道:“這個一定,到時候就讓他知道厲害!”
說著,押著楊東城和另外那四人一起走進監獄報道去了。青年站在身後,目光幽深的看著楊東城走進監獄,搖搖頭,坐上車子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