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已經酉時了啊。
穆菱有些不好意思的起身,見梁初將她扶好之後,無意識的用手捏著他的手臂肩膀。穆菱眸中不由閃過一絲心疼來,他竟是這般遷就。
既是這般,那在腹中孩兒長大的這幾十年裏,她便試著去接受這樣的生活吧!
有了主意之後,穆菱倒是覺著輕鬆了許多。
用了晚膳,穆菱便想起了燕妃和五王爺。之前事發突然,這會兒倒是也不知曉到底怎麼處置的了。
梁初睨她一眼:“你問他們做什麼?”
他語氣中帶著些怒氣,連著眸色也沉了幾分。
穆菱想不通是哪裏得罪他了,便也隻能尷尬的笑了笑:“五王爺著實是冤枉,且今日在瑤華宮中搜到的物件,又指向了燕妃。隻是這般大的事情,燕妃一人卻是無法完成的,且燕妃也無法單獨和五王爺接觸。”
“這其中的彎彎道道自然是多,然則這件事卻不準你再插手了。”梁初將手中的書放下,眸中的怒氣轉為無奈。
今日的事情差點沒將他嚇死,此時他又怎麼可能叫她再管這些事情?
“可五王爺是受了巫蠱之術!”穆菱不滿的皺眉。
“那又如何?這般危險,你當我還會叫你去處理?”梁初挑眉冷哼,擺明了無論她如何說,都不會再叫她去接觸這件事情了。
至於燕妃和五王爺的處置,他自然會去處理,哪裏還會叫她在這裏憂心?
然而一語既出,轉頭看見穆菱鬱悶皺眉的神色,梁初心中又生出不忍來:“好了,我答應你,會將林燕嚴懲便是了。她造下這般大的罪孽,如今也是逃不掉了。”
上一次是因為燕妃背後的王府拉了她一把,然而這次人贓並獲,想必王府也是留不下她了的。
再者他本來便有解散這後宮的打算,是以如今能除掉一個,梁初自己心裏也覺著高興。
穆菱自然是不知曉他的想法,隻是這件事情定然不隻是燕妃一人能完成的。而背後那人是誰,不用猜她也知曉。
然而如今她有了身孕,早前又有那般危險的事情發生,此間梁初隻恨不得將她圈禁起來才好,定然不會再叫她去接觸這些人了。
可是若不親口問問,她又如何能甘心呢?
穆菱一邊皺思索,眸光一邊四處逡巡著。
當眸光觸到梳妝台上的暗盒時,穆菱心中一動,趁梁初不注意便摸了過去。
梁初隻當她是在擺弄自己的首飾了,便也並未在意。
這暗盒裏麵,放著當初逃出宮時用過的迷香。不是什麼特別高級的東西,可要在梁初睡著時叫他沉睡著,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穆菱將裏頭的香折成小段,而後放在焚香爐子裏麵,特地擺在書桌旁。
不管如何,還叫人睡著了再說。
燈下看書本來便有些心不在焉的,這會兒梁初漸漸的覺著有些困意,便起身招呼穆菱:“過來就寢吧,你如今要多歇息才是。”
穆菱偷笑著點頭,隻說她白天睡多了,此時還無睡意,便先伺候著他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