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抱著謙兒玩耍了會兒,謙兒便睡著了。
到底是才足月的小孩子,有這般精神頭已然是不錯了,這會兒睡得倒是香甜得很。
看看時辰也不早了,梁初幹脆將孩子抱了:“既然事情已經定下來了,接下來的事情便隻你和禮部去商議。如今雨雪天氣,母後便隻讓她送到小殯宮便可,沒得折騰了她老人家,反倒是叫外人說我們這些做兒子的不孝了。”
“臣弟明白。”梁言輕輕頷首,而後轉了話題,“臣弟聽聞皇嫂此次誕下一對兒龍鳳胎,小公主如今可是在養心殿?”
梁初的眸色黯了黯,眼中有些不快。
他總覺著這七弟,是在打他女兒的主意,心裏頓時就戒備了起來。
不等梁初開口,穆菱便已然開口了:“樂兒倒是乖巧得很,像是還未曾足月,睡的時候要久一些。再過兩三月怕是便要活潑起來了,總體還是健康的。”
“那便好,臣弟聽聞了許多凶險,如今見著皇嫂母子平安便好。”他的聲音有些輕,卻偏偏巧能讓幾人都聽見。
穆菱麵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隨即便輕輕的綻開了一個笑容。
她很感激那時候梁言對她的幫助,也很懷念那一段與他互訴衷腸的日子。隻是當知曉這內裏的東西之後,每每在回想起來那時候的事情,總覺得那時候梁言眸光中的笑意,都是帶了某種目的的,便會她覺著不寒而栗。
而如今看著這般的梁言,穆菱忽然又覺著是她多想了。
總歸是過去的都過去了,如今如何還須得自己來走,想來也隻有越來越好的。
梁初瞥了梁言一眼,伸手攬了穆菱:“朕先送阿菱回去了,七弟你也快些回去府上,去準備慕青出殯的事宜吧!”
梁言身子一震,眼中的哀傷一閃而過,拱手道是。
外邊依舊是寒風蕭索,本來已經停了的雪,不知什麼時候又飄飄灑灑的落了下來。
梁初和穆菱才剛剛出了禦書房,便感覺到冷風迎麵而來。
感覺到手下的人兒正在打了冷戰,梁初嘴唇抿了抿,忽然將孩子丟在了她懷裏,而後伸手一把將穆菱抱了起來,另一手早已將那狐皮披風披在了她身上,將人和牢牢的護在了自己懷裏。
“這像是什麼體統?”
穆菱來不及驚呼,便被披風給遮蓋住了。忙伸手拉好了披風,就如同睡在床上一般的,溫暖得很。
隻是這一番過去到底還有些路程,叫沿路的宮人看見了總是叫人難為情的,是以穆菱這才嘟起嘴巴問出聲來。
但她這般的問話,大多數都是被梁初給直接忽略掉的。
也不知走了多久了,穆菱隻感覺他懷裏越發的暖和,便抱緊了手裏的孩子,安心的躺在了他懷裏,不知不不覺間竟然就這般睡了過去。
等到了養心殿,梁初將人放到床上時,見著她這般的睡態,眼中的溫柔不由溢了出來。
這是他的女人和孩子啊!是他這一生都要守護的人。
因著天色還早,梁初又是在禦書房待了一上午,這會兒也有些疲累。看著母子兩個睡得香甜的模樣,便也很是動心,脫了衣服在穆菱旁邊躺了下來,再度將人擁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