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曉了。”沈清翎麵色不好看的點點頭,繼續低頭處理奏折。
梁初一點也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是悠然的端起茶盞喝起來。他教養極好,也不催促,仿佛非要等沈清翎處理完公務的架勢。
“梁公子還有什麼事?”能不能一次性說完?
梁初點頭:“還有事。”
他做事是極其有章法的,一件事就是一件事,從來不會一股腦的倒出來叫人聽得混亂。
沈清翎自然是不了解,聽聞便又放下手中的折子:“說吧。”
“今日張家的嫡子去尋玉若公主,未曾尋到,便砸了糖食鋪子,所有的貨架擺設和糕點全數被毀壞。”
“這潑皮,當真是無法無天了!”沈清翎眼中含了怒色。
梁初神色平靜的繼續敘述:“因著顧了公主的名聲,我家阿菱便出去處理這件事情,叫張家嫡子寫了欠條賠償一萬兩黃金。”
“做得好!”沈清翎忍不住喝彩。
同時心裏又有些惴惴起來,這一萬兩黃金,當真也隻有那個女人才能開得了口,這擱誰身上能有這般膽子?
梁初瞥了他一眼,這才道:“張家嫡子是還不出來的,便叫了他老子來。左右是談了一陣子,他老子給了我們一處寶藏叫我們自己去挖,便算是抵了那一萬兩黃金的債務了。自然這寶藏我們是不要的,至於黃金他若是不能抬過來,我們便每日裏派人去他府上取些東西,算是抵價了。”
寶藏你們不要……
這真是他聽過的最慷慨大度的話了。
沈清翎默了會兒,微微蹙了眉頭問道:“你說張家給了你們一處寶藏地址?既然寶藏地址已然給你們了,但這債務卻並沒有被抵消,這般虧本的買賣,怎麼那隻老狐狸竟然還是上當了?”
打死他也不信,那樣的老狐狸還能沒這個算計。
梁初看白癡一樣的看了他一眼:“還隻是知曉有個寶藏,隻告訴了我們寶藏還海底下,其他的他便不願意多說了。我隻是來知會你一聲,想來對這寶藏你該是感興趣的。”
沈清翎點頭,他確實是很感興趣。
但是現在他隻是知曉了有個寶藏,還不知道是在哪裏。這心裏就跟被撓癢癢似的,這會兒還如何能安心下來?
還不如不知道!
將奏折往桌上一摔,沈清翎覺著他有些煩躁了。
梁初倒是依舊悠然自在:“其實你去派人直接問就行了,再不濟將那老頭子尋個由頭抓起來,隨便拷打拷打。他張家除了一個仁德太後,便也沒有後台了,你如今若不趁機將他們打散拿捏住,真要等他們東山再起了,那又是禍患。”
趁你病,要你命,還是很有實用性的。
“可……”那到底是仁德太後的娘家,他能隨便出手嗎?
沈清翎頓時有些糾結,這法子他不是沒想過,但卻是一直沒有出手去實行。
他到底還是嫩了些,做事不夠雷厲風行,若是以往作為皇子還算好,如今作為一個帝王,卻不大合適了。
但梁初也沒意思去教導個別人家的孩子如何做好一個皇帝,是以也隻是瞥了一眼便不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