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喬剛到半山坡,就見前麵走上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妖豔女子,穿著金色黃絛緊身衣,裹得身子渾圓,凹凸有致,一眨眼就到了跟前。
“咦,天仙姐姐?真是你呀,你不是說去五爺那兒嗎?怎麼沒去?”王子喬定了定神,強作歡顏。
“玄將軍在不在這裏?”金鯉臉色陰沉地望著他。
“玄、玄、玄將軍是誰?我沒見到啊。”
“那就怪了,今天上午蟹總管報告說,玄將軍已經失蹤了三天,我尋思他會不會帶人來洞裏鬼混,如果是這樣,你被他撞上,性命就危險了,這才向五爺請了假,匆匆趕過來。”金鯉話鋒忽然一轉,指著湖邊的小船問道,“那條船從哪兒來的?還有你身上這條褲子從哪兒來的?”
“嘿嘿嘿,被天仙姐姐發現了,前幾天姐姐來這裏,不是看到我隻穿著長衫嗎,不穿褲子實在不習慣,於是昨天劃著木筏去了趟巢國,取了這條褲子。”剛才上坡時,王子喬就想好了說辭。
“那天急著要走,還沒來得及問你,你的褲子呢?”
王子喬心裏一驚,沒想到她會追問這個!上次金鯉盤問怎麼會在這荒島上,自己撒謊說在島上住了大半年,一直想修煉仙術,如果說褲子被龍吸水卷走,豈不自相矛盾?
“怎麼不說話?”金鯉語氣更加冰冷。
“嘿嘿嘿,天仙姐姐,說起來真不好意思,我不是在這裏住了大半年了嗎,褲子一時沒洗,味道不大、不大……於是,差不多七天前,我把褲子拿到湖邊洗幹淨後,尋思反正沒人,就掛在這邊樹枝曬,結果臨晚的時候過來收,卻發現不見了,隻怕是被風吹走了。”
“七天前?”金鯉目光冷冷地注視著他,似乎是要看出他話裏的真假,想起七天前,正好五爺來巢湖,有可能被刮走了。
想了想,忽又一把捏住王子喬的脖子,叱道:“一派胡言!小船就是你媳婦兒劃的那條,還敢騙我?你竟敢不聽我的吩咐,跑去見她!……你信不信我不僅殺了你,還要殺了你媳婦!”
王子喬呼吸困難,心裏更加發寒:我明明看她遠遠地伸手過來,想躲卻沒能躲開,這和玄將軍的偷襲顯然不同,我對她剛才的一抓,竟根本無法抵抗!
“不行,我要去洞裏看看,說不定玄將軍對你使了什麼障眼法,正在和哪個女人鬼混。”金鯉見王子喬臉色不停變化,知道剛才嚇到了他,低聲嘀咕,扭著蠻腰,挪步走向山洞。
進到洞內,金鯉提了提鼻子,轉身發問:“你媳婦兒沒來過?”
王子喬心裏咯噔一下,暗叫壞了,萍兒剛才還在洞裏,肯定留下了氣味。忙搖搖頭,裝呆賣傻。
“奇怪,這氣味像你媳婦的,難道玄將軍把你媳婦騙到手了?”金鯉不懷好意地衝王子喬拋了個媚眼,自言自語,“不可能,玄子修為不過結丹後期,至少還有四千年才能達到中境界,你媳婦又不會法術,他們不能苟合……那他會去哪呢?”
金鯉自語一番,突然伸手一把捏住王子喬的脖子,眉毛倒豎,嘴上卻柔聲問道:“弟弟,你以為姐姐好騙,是不是?你知道玄將軍在哪,是不是?”
被她捏在手中,王子喬隻覺得被勒得透不過來氣,口中支支吾吾:“不是、不是,咳、咳……”
“什麼不是?弟弟,你可不要欺騙姐姐,姐姐會很傷心的。”金鯉鬆開手,眼波流轉地盯著他。
王子喬捂著脖子,渾身一個寒顫:這女妖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如果再用一點力,我這脖子就斷了。
“弟弟,為什麼不回答我?”
又是一個寒顫,王子喬問道:“什、什麼?姐姐問什麼了?”
“唉,說你什麼好呢,姐姐最恨人騙我了……姐姐雖然喜歡你,但你要是敢騙我,同樣會殺了你。玄子趁我不在家,跑出去鬼混,看我不剁了他的頭!捏碎他的烏龜王八蛋!”金鯉歎了口氣,扭腰坐到草鋪上,伸手拍了拍,“來,坐下,陪姐姐說說話。”
王子喬不知道她想幹什麼,好在現在這樣雖然凶險,倒還有周旋的餘地。稍一遲疑,坐在她的旁邊。
“弟弟,抱著姐姐。”金鯉聲音愈發嬌柔,身子一歪,倒在他的懷裏。
王子喬隻覺得一股奇異的香味襲來,尋思如果現在趁她不備,捏住她的脖子,說不定能將她製服,但是念頭一閃即過,還是不敢冒險,畢竟兩人功力相差懸殊,倘若偷襲不成,隻怕還會連累到萍兒。
金鯉並未察覺到他的異樣,偎在他的懷裏,娓娓說出身世。原來,金鯉並不是鯉魚,而是西海中的一條文鰩魚。文鰩魚,頭白嘴紅,生著一對翅膀,能在空中飛行,因為生得漂亮,功力又不凡,被西海龍王任命為黃金城的藏寶閣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