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喬本就光著身體,焦萍兒不知何時脫掉長衫,一陣溫軟傳來,心裏怦怦亂跳,趕緊偏向一旁,不料,溫軟的身子也緊緊貼了上來。
“萍兒,你坐下來吧,這樣站著,船兒行進得不穩,也容易碰到你。”一邊說,一邊扶著她坐下。
焦萍兒並不答話,忽然摟住他,呼吸急促起來:“王哥哥……是不是出去後,你就要去西海?”
王子喬被她粘住,隻覺得一陣幽香撲來,身子竟變得僵硬,結結巴巴道:“萍兒,咱們不、不能這樣。”
“你不是叫我媳婦嗎,為什麼不能這樣。”焦萍兒變得任性起來,見他不答,又道,“這船很大,我陪你去西海,好不好?”
“不行,西海之行異常危險,你不能跟去。”王子喬還計劃著在海上體悟“通天八式”,如果有她在身邊搗亂,哪有心思修煉?
焦萍兒扭了一下腰肢,不知是在撒嬌,還是在生氣,半晌問道:“王哥哥,你喜歡萍兒嗎?”
“萍兒,我的事情都告訴過你,現在我一心想著如何除掉妖孽,其他事情都不會去想。”王子喬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你就不能說聲喜歡我嗎?”焦萍兒看來是真生氣了。
“當初,第一次聽焦大叔提到你,我就知道你是個好姑娘。”王子喬嗬嗬笑道,又學著那天焦大叔的口氣,“萍兒不僅生得漂亮,還心靈手巧,心地善良,小哥,等晚上到了我家,你就知道老漢我不是吹牛了。”
“又不正經。”焦萍兒使勁在他胳膊上擰了一下,忽又想起父親生死未卜,心情變得沉重起來,轉而想到與王子喬分手在即,愣了半天,又問道,“那你喜歡羽衣嗎?”
“羽衣是我的師妹,也是我的好妹妹,隻是這輩子,我還不知道能不能見到她。”王子喬歎了一聲,學不成仙術,自己也不能回都城。
焦萍兒忽又想起什麼,伸手摸在王子喬胸口上,倒把他嚇了一跳。
“你幹什麼?”王子喬想到與羽衣分別那晚,羽衣喘息著說,“喬哥哥……你這麼一走,不知什麼時候才、才能回來,我想……我想為你生個孩子……”如果萍兒也像她那樣硬來,自己還能不能控製得住。
“你想什麼呢,把石塤給我。”焦萍兒摸在他的胸口,這才想起他的短褂已經被雷電擊毀,石塤不知被他藏在哪裏。
王子喬鬆了口氣,將一直握在掌心的石塤交給她。焦萍兒接過,嗚嗚地吹了起來,“鳳凰於飛,和鳴鏘鏘;翔於天際,何故彷徨;棲於梧桐,看盡風霜;心中篤篤,去路漫長……”
◇
木船在水中不緊不慢地漂流著,在舒緩的樂曲聲裏,兩人各想著心事。王子喬不知道前麵還有多遠,是不是有出口,隻盼著快些走出這洞穴。焦萍兒則盼著這條水道永遠沒有盡頭,這樣就能和他長相廝守。
忽然,木船一個劇烈的搖晃,緊跟著連續不停地晃動,焦萍兒“哎呀”一聲,停下吹奏,將王子喬再次摟住。
“別怕,大概是遇到了急流。”王子喬用神識查看後,出言安慰。
“船兒要是撞到石壁,不會被撞、撞壞吧?”焦萍兒偎在王子喬的懷裏,擔憂地問道。
“應當不會,船身非常堅固,你不見之前費了很大的勁,才用寶劍割斷它。”王子喬的話,焦萍兒似乎並不相信,仍是緊緊抱住他,好像隻有這樣,木船才不會損壞。
王子喬散開神識,但是洞中仍舊曲曲折折,隻能感知到前麵數十丈內的情形,水位高出洞穴大半,水深三四丈,船兒在水中順流而下,再往前,則是混沌一片,什麼也感知不到。不禁暗暗稱奇,穀底的山峰像是一個個屏障,偏偏在峰下有這個一座洞穴,而且將雨水收集起來,流往外麵……
想到這裏,心裏忽然一動:眼前情形,怎麼和通天第一式“天與水相通”、第二式“舟行去不窮”,甚至第三式“何人能縮地”都這麼切合?洞裏的水來自天上,這不正是“天與水相通”嗎?雨水彙集形成暗流,給人無窮無盡的感覺,這不正是“舟行去不窮”嗎?
而這個局麵的形成,正是緣自穀底的雲層!……我起初在參悟“何人能縮地”時,沒有將“通天八式”融合起來,單純就招式來悟招式,自然事倍功半,而眼前的道理,難道是在暗示我,“通天八式”的八個招式之間互為貫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