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喬散開神識,沒發現四周有什麼異常,推開門,一股黴味撲鼻而來,屋裏空蕩蕩的,陳設得十分簡陋,不知道原本就是這樣,還是出事後,婦人搬走了家具。
後牆露出一個很大的洞,猜想怪物就是從這裏撞開牆壁,跑了出去。王子喬正要彎腰鑽過洞口,卻被阿大攔住:“王兄弟,這裏不能走。”
“為什麼?”王子喬愕然問道。
“阿古出事那晚,很多人都去尋找失蹤的孩子,當時,有三個人是從這裏出去的,結果……他們三天後,全部死在了涼亭裏麵。”
王子喬打了一個激靈,難道這裏被設了禁製?神識檢查之下,並無異常,如果不是怪物的法力太高,設下的禁製讓人看不出,就是另有原因了。
“大哥,你在這裏等我。”王子喬一步邁了出去,阿大臉色變了一下,略一猶豫還是跟在他的後麵。
外麵是個後院,院子不大,低矮的圍牆被高大樹木圍住,樹上開著金黃色的花兒,無風自動,發出沙沙的響聲,顯得幾分詭異。
阿大見他抬頭盯著樹梢,解釋道:“王兄弟,我們這兒的樹木,除了椰子樹,就是這響聲樹,沙沙聲音是它開花時發出來的。”
王子喬點點頭,他並不是對這響聲好奇,而是覺得奇怪:怪物從這裏跑出來,但這院子又完好無損,難道它是飛走的?當即散開神識,他現在的神識能查看方圓四十裏的情形,向前延伸後,發現全是漫山遍野的大樹,沿山坡綿延不絕。
收回神識,王子喬斷定怪物就是從這裏飛走的,否則,樹木這麼茂密,以它牛一般的身體,肯定會留下樹木被毀的跡象。
先前,酋長在講述怪物時,王子喬隻顧著事態的發展,沒有細想會是什麼怪物,剛才在來阿古家的路上,他在腦子裏不停地回憶著,首先想到的,古書《山海圖經》記載這麼一個怪獸:長得像牛,卻發出狗的叫聲,可是圖經上描繪的怪獸生著一對翅膀。這個明顯的標誌,酋長都沒有提到,所以王子喬否定了這一猜測。
但是現在,他可以斷定:就是那個上古凶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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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圖經》有這樣的描繪:“窮奇,狀如虎,有翼,食人從首始。”記載上古四凶獸之一的窮奇有牛大小,外形像虎,生著一對翅膀,全身長著像刺蝟一樣的毛,叫聲跟狗相似,喜歡食人,而且從人的頭部開始。
推斷是窮奇後,王子喬又感到不解:這樣的凶獸,《山海圖經》記載它生活在邽山,而邽山位於雍涼之地(即今天的甘肅清水縣境內),離獅子國好幾萬裏,它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呢?……
阿大見他緊鎖眉頭,知道事情棘手,一旁安慰:“王兄弟不用擔心,我們已經加派了人手,怪物要是再出來,一定能殺了它!”
王子喬搖了搖頭,緩緩說道:“大哥,我已經大概猜出那隻怪物是誰,也知道它有個特性,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回去再說。”
◇
酋長家裏,王子喬把自己的想法說了。酋長沉思良久,應道:“那天晚上,阿古的媳婦隻是借著閃電看到怪物的樣子,驚慌之下,沒看出怪物長著翅膀也很正常。後來,看到它的人,沒有一個活下來……窮奇是什麼樣的凶獸,老漢聽都沒聽過,貴客是從中國來的,見多識廣,我們就按你的計策行事,阿大,你去安排。”
眼看天色黑了下來,酋長夫人已經張羅好了酒菜,大多是山上的蔬菜和水果,也有海鮮,都是王子喬不曾吃過的。學著他們的模樣,用手直接抓著放進嘴裏,味道辛辣而且濃烈。酒是用椰樹上結成的花穗釀造而成,呈乳白色,表麵泛著浮沫,口感甜中帶酸,透著一種清爽。
因為都有心事,大家吃得沉默寡言,氣氛沉悶。酋長這幾天也是操勞過度,幾杯酒下肚,就上了酒勁,用手支著頭。夫人見狀,忙扶著丈夫進臥室休息。
“來,我倆接著喝!”阿二端起碗,正要和王子喬幹一口,忽在這裏,外麵忽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以及亂哄哄的吵鬧聲。
王子喬一愕,難道是發現了窮奇的蹤跡?放下酒碗,神識查看後,隻見二十多人打著火把,將大門圍得嚴嚴實實。
阿大也麵露詫異,放下碗,還沒說話,就聽到“咣當、咣當”的拍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