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萍兒昏迷不醒,半邊身子發冷,王子喬定了定神,伸指搭向她的右腕,一絲真力吐出,順著手少陰心經仔細查去。
剛才在地宮,隻是檢查了手少陽三焦經,此時再查手少陰心經,才發現原先的斷裂處,非但沒有愈合,反而大了幾分!
王子喬倒吸一口涼氣,玫瑰鹽隻能化解熱毒,對寒毒卻起不了作用,這可怎麼辦?
緊鎖眉頭,卻想不出辦法,現在,這附近隻有馬城主醫術精湛,必須盡快請他診斷。
頭腦急轉,將萍兒抱入背簍,出了船艙,運起神識將木船移入石塤,然後一把抓起暗夜,向著玄冰宮的方位急馳而去。
之前,出玄冰宮時,他想到晴空的金丹還被自己所封,思忖片刻,決定將暗夜送入地宮,並抹掉他昨天的記憶,然後再等待機會,解封晴空的金丹。
但是萍兒的傷勢,打亂了整個計劃,現在隻能冒險一試了!
憑借雙魚法陣短暫的隱匿,王子喬順利進入寢宮,打開機關,在暗夜頭頂百會穴上輕輕一拍,抹掉他這兩天的記憶,然後丟進浴池。出了地宮聖境,在臉上胡亂抹了一把,然後不緊不慢地走向宴會廳。
一路上,碰到好幾撥玄冰宮的人,看到他背著個大背簍,不禁多看了幾眼,卻並無人查問。
眼看到了宴會廳的門口,隻聽一聲斷喝:“站住,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裏?”
王子喬抬頭望去,原來是青辰攔在自己麵前,目光警惕地注視著自己。當即雙手合十,應道:“善哉,我來討杯喜酒。”
“討杯喜酒?你是怎麼進來的?”青辰已經亮出寶劍,指向王子喬,劍身發著熠熠的寒光。
“媚語在嗎?讓她來見我。”王子喬明白,媚語心裏隻懼怕大師,現在隻有冒充大師的弟子,叫出馬城主,她才不會多疑。
在亞當峰頂的石屋內,王子喬曾與釋迦牟尼相處幾日,對佛陀的一言一行,印象極為深刻。
“媚語?玄冰宮沒有這個人。”青辰見他神情鎮定,不知是什麼來路,不敢輕易得罪。
王子喬不再理他,突然大吼一聲:“媚語,還不出來!”聲音在玄冰宮上空隆隆作響,青辰先還在抵抗,但緊跟著丟掉寶劍,緊緊捂住耳朵。
“你是誰?”聲音從側麵傳來。
王子喬扭頭望去,隻見媚語和姚大哥並肩走了出來,差不多同時,馬城主從宴會廳內探了探頭,因為王子喬臉上還沾著麵粉,覺得似曾相識。
“善哉,女施主終於肯出來了!”王子喬雙手胸前合十,緩緩說道。
“是你!不、不……不是你!”媚語不自覺後退一步,說話也變得結巴起來。
“善哉,女施主不必驚訝,我隻是師父的俗家弟子,受他老人家派遣,來找馬城主說件事。”王子喬說到這裏,頓了頓,又道,“在麗城沒有見到馬城主,所以,我才找到這裏。”
“找、找到這裏?……你怎麼找來的?”聽王子喬這麼說,媚語頓時撩起藏在心底三十年的好奇。她一直就想知道,玄冰宮和地宮聖境是誰所建,又是誰將“玄冰洞天,情深似海;千年玫瑰,無言盛開”幾行字銘刻在那塊石板上?
“善哉,我隻問你,三十年前,你對我師父立下承諾,三十年內不得跨入麗城,可是前天晚上,你為何違背諾言?”
“你、你……”媚語預感到不妙,已經將斷流鞭抄在手裏,當年那個小和尚,看不出修為,而眼前這個醜小子,也看不出修為。不假思索,“啪”的一聲,斷流鞭攻了出去。
“善哉!”王子喬早有防備,以媚語爭強好勝的性格,不可能僅憑言語就能打發,她必定會動手,眼看牛毛般的鞭影飛來,誦了一聲,“吽——”直震得四周隆隆回響。
這是釋迦牟尼所傳“六字咒”。“咱們也算有緣,現在貧僧便把‘唵嘛呢叭咪吽’,這六字咒的心法告訴你,唵,念此字時,要應於佛身、應於佛口、應於佛意,堅持修煉身口意將與佛成一體……吽,堅持修煉將會依賴佛的力量,得到正覺,普渡眾生,最後成佛……”
但釋迦牟尼點化他“六字咒”的心法,畢竟隻有十幾天,加之這些天忙得不可開交,哪有工夫在這上麵細細領悟?
剛才誦出“六字咒”的吽字訣,不過是在虛張聲勢,而是以此為掩護,暗中施展通天第四式“有術可分風”,將鞭影悉數分開!表麵上,倒像用聲音就化解了斷流鞭的攻勢。
媚語愣在當場:這是什麼功法?三十年前,那個小和尚還要迸出金光罩住全身,才化解了攻勢,看來這個醜小子,竟青出於藍勝於藍!
“善哉,你如果再執迷不悟,可別怪我再對你種下禁製。”王子喬擔心再拖下去會露出馬腳,趁此間隙,趕緊出言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