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龍盯著王子喬,認出他就是救了瑩兒,並且以一塊石頭疙瘩,闖進交易大會的前四十名,最後又莫名其妙失蹤的那人。
“是我!三爺,沒想到這輩子還能再見到你……”王子喬將萍兒放到一旁的座椅上,讓她躺好,然後用衣袖擦著眼角,顯得心情極不平靜,實際上,是在思忖如果應對。
“喬公子,交易大會後,你跑哪兒去了?害得瑩師妹……”二師姐盯著王子喬,問出白龍心中的困惑。
四天前的紫薇島上,王子喬遇到黃龍和黑龍,回答過相同的問題,此時,將那番話重新說了一遍,更是說得滴水不漏。
大意就是,上茅房碰到那個白衣書生,被他一巴掌拍在頭上,當時就暈了過去。醒來時,發現四周漆黑一片,四周散發著薰人的香味,隻聽有人罵道:“我知道你嫁到了長江府,現在又成了巢湖之主!上一次,還和我花言巧語,要幫我盜出冰晶,盡快提升修為,結果被關在百寶箱裏,如果不是白泥鰍氣昏了頭,我現在哪還有命?賤人!我一定要找你算賬!”
然後,又聽他說:“這傻小子不僅和那些巡將很熟,說不定也和文兒很熟,又是中土人氏,倒像是老天派來幫我的!文兒等我,我一定要和你重續前緣……”
“住口!”
不等王子喬說完,白龍氣得怒吼一聲。金鯉本是他的部下,卻勾結外人意圖盜走冰晶,如果不是百變箱,隻怕冰晶已經落入外人手中!
這件事一直是他的心病。這次來波斯,除了找尖耳虎算賬,另一個目的,就是找到那個西域青年。
沒想到交易大會上,那個手持“軟骨鎖”的家夥,竟是西域青年所化!想必是他奪體後,修為降了一個層級,由元嬰後期降到元嬰中期,可恨我沒有早發現,否則,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活著離開黃金城。
王子喬並非不知道金鯉與黃金城的關係,之所以這麼說,就是想激怒白龍,這樣即便自己話中有什麼破綻,也不會被他察覺。
正在這時,行惡走了進來,發現室內氣氛不太對勁,又不敢多問,硬著頭皮道:“聖左使,飯菜已經備好,要不要端進來?”
聖左使打了個哈哈:“三爺,你難得來一次,事情也不急在一時,咱們邊吃邊談。”
白龍怒火稍減,按照聖左使的意思,在八仙桌的上首一屁股坐了下來。聖左使緊挨著他而坐,二師姐則拉著王子喬,也坐了下來。行善和行惡肅手站在一旁。
侍女端著酒菜依次進來,不一會,擺了滿滿一桌。聖左使拿起酒壇,給每人倒了酒,幹笑幾聲:“三爺大駕光臨,實在是敝教的榮幸,來,咱們幹了!”
“幹了!”白龍隻覺得心煩躁,端起碗,喝了大口。
二師姐見王子喬端坐不動,悄悄用腳碰了碰他,端起酒盞:“喬公子,你能逃出白衣書生的魔爪,也是大難不死,我敬你一杯。”
王子喬苦著臉,也不說話,輕輕抿了一口,心中盤算著如何脫身。
不料,瑩姐這話反倒提醒了白龍,隻見他放下酒盞,問道:“軟骨鎖把你關在洞裏,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王子喬先還沒聽明白,轉而想到,他說的軟骨鎖,就是指軟骨鎖的寶主白衣書生,應道:“我也想不通,我好像聽他說,要出去一趟,找什麼幫手,準備去長江府。他離開後,那些守衛聚在一起賭錢,見我是個凡人,也沒有多管,結果,我借著上茅房,偷偷逃了出來。”
頓了頓,又道:“但是,才出狼穴,又出虎口,半路上,我碰到獅子國的士兵,被他們抓了壯丁。”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白龍拍了一下桌子,憤然罵道,“他能找什麼幫手?想合夥對抗天下英雄,當我們好欺負的?我正要找他算賬!”
聖左使狐疑地望著王子喬,問道:“小兄弟,你之前問我,認不認得尖耳虎,是什麼意思?”
王子喬沒想到白龍突然造訪,弄得形勢急轉直下,敷衍道:“你們要拿我們夫婦祭火,我心裏害怕,所以想用尖耳虎來作擋箭牌。”
夫婦?二師姐愣了一下,瞥了一眼靠著座椅昏睡的萍兒,心裏有股說不出的滋味,問道:“你媳婦病了?你的頭發就是這麼白的?你帶她來,是不是要找那個大師?”
王子喬暗暗叫苦,這個二師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果然,聖左使問了一聲:“大師?什麼大師?”
“大師是我在獅子國,遇到的一位高僧,瑩姐的傷,就是大師給治好的。”王子喬看了白龍一眼,接著道,“我被抓了壯丁,親眼看到月圓節那晚,所發生的事情。後來戰爭平息後,我回到城中,一進門就看到媳婦倒在地上,一定是白衣書生的手下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