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問了沿途所有的客棧,都是客滿,不知不覺,到了僻靜處,眼前是一個池塘,此時明月高懸,秋風颯颯。
站在池塘邊,望著影影綽綽的燈光,王子喬仍若有所思。
萍兒也是心事重重,兩個多月前,兩人被刮到銀屏峰下,就是在那樣的境地中,他也念念不忘,如何學成仙術,為天下人謀得安寧。這些天,因為我的傷,使得他無暇他顧,可我……又怎麼能拖累他?
想到這裏,萍兒低聲道:“王哥哥,你不要為我擔心,如果那靈核對你很重要,從長遠打算,你一定要去爭取。”
王子喬一怔,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番話,正要應答,卻聽萍兒又笑道:“王哥哥,我們也不用找住處了,拿出木船,就在這池塘裏過一夜,不是很好玩?”
聽她這麼說,王子喬也笑了起來,與其找間破爛發黴的客棧,倒不如在木船裏麵,落得幹淨和省心。
當即神識進入石塤,將木船取了出來,放入池水裏。兩人就著池水洗漱完畢後,進了船艙,木船緩緩劃向池塘深處,沉入水下。
因為有明月懸珠的映照,船艙內光線明亮。萍兒偎著王子喬,想起第一次坐木船,出銀屏峰下的暗河,當時的心情和現在相比,當真天壤之別。那時,兩人都沒想到,還有重逢的一天。
就是十幾天前,在波斯沙漠上,兩人在木船裏,心境和現在比起來,也是大不相同。那時,萍兒重傷之下,生死難料,而現在,一切又像是柳暗花明。
萍兒想起那天在雪山的斷崖間,也是在木船裏麵,問他去西海,有沒有遇到稀奇古怪事情,當時,王子喬擔心她受凍,急著想取床被子,隻說等以後有時間再細說。
“王哥哥,我想聽你說……”
萍兒話沒說完,卻聽他“噓……”的一聲,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輕聲道:“有人來了。”不禁一個激靈,側耳聆聽,隻能聽到頭頂,風拂過池水,波浪輕拍的聲音。
王子喬本來也沒有留意船艙外麵,這麼晚了,又這麼偏僻,誰會過來?但正是波浪聲的輕微變化,引起他的警覺。當時散開神識,關注外麵的動靜。
“啪啪啪……”連續幾聲輕響,原來是神識掃過池麵的聲音,工夫不大,兩道人影飛了過來,落在塘埂上。
兩人一男一女,男子個頭不高,生得結實,女子還要矮些,長發披肩,顯得極為柔弱。看清兩人,王子喬差點叫出聲來,原來兩人都認識,正是姚冷姚大哥和媚語。
半個月前,在玄冰宮的地宮裏,我用真力控製住靈核,讓媚語打不開地宮,然後就聽她自言自語:“哎,真是煩人,等明天的婚禮儀式一結束,我就帶那個傻子去趟昆侖穀,找三哥要些靈核,希望不要碰到那個昆侖老祖。隻是這樣一來,路上恐怕要耽擱幾天,希望暗夜能堅持到我回來。”
她不是帶姚大哥去昆侖穀了嗎?怎麼會在這裏邂逅?都半個月了,也不知地宮是不是打開了,如果沒打開,那個叫暗夜的,在裏麵關久了,會不會出事?
“傻子,怎麼悶悶不樂,你就不能抱緊我?”媚語嬌聲責備。
“哎……出來都十幾天了,我一直擔心,蕭師弟為了新城主,會不會和姚師兄打起來,還有那天晚上,喬兄弟帶著他受傷的媳婦,也不知怎樣了。”
“我不是告訴過你,你姚師兄為人厚道,不是當城主的料,他的性格,當不了將才,隻能輔佐別人幹事,倒是你的蕭師弟,讓他來治理麗城,肯定不會太差。”媚語拉著姚冷坐在池邊的草地上,伸指戳在他的額頭上,“那個嘴甜的小子,還要你擔心?他機靈得很,哪像你,呆頭呆腦。”
姚冷沉默片刻,問道:“媚語,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什麼媚語、媚語,你就不能叫得親熱點嗎?”媚語嬌嗔道,頓了頓,又道,“都已經等十幾天了,還在乎再等四天?等靈核出世後,不管我們能不能得到,都趕回玄冰宮。”
“昆侖穀聚集了那麼多高手,我們想得到靈核,很難。”
“這一次的靈核,不同於以往,正好趕上了這個機會,怎麼說也不能放棄。再說,三哥的‘大王門’高手眾多……唉,如果不是四哥受了傷,我敢說,我們有九成把握得到靈核。”
“我隻是聽說過靈核,還沒有親眼見過。”姚冷說得倒是實話,在黃金城時,二師姐打聽化金釘有幾個靈核,他卻回答不上來。
當時,王子喬還覺得奇怪,因為之前通過小耳朵與化金釘的交鋒,察覺到裏麵有一個靈核。二師姐幫著打了圓場,“姚大哥不知道也很正常,聽說法寶如果不是親手製作的,那隻有達到化神期,才能看得到其中的靈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