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棟棟豪華驕奢的別墅矗立於一片靜謐的林裏,草木環繞,清新的花香撲鼻,冬暖夏涼,四季如春,空氣舒適如幽靜的鄉村。
“阿維,我是真的愛你!”
一個女聲打破了屋內的安靜。
又來了。
這聲音傳至了房間的每一角落,女孩不滿地輕皺了眉,低聲自語了幾句,繼續看她的書。
“你嫌我纏你,那以後我們少點見麵好嗎?”
笨女人。要是他真愛你,怎會嫌你煩,舍得少見你幾麵?
悠遊自在地翻過了一頁,她咕噥念著:風如此涼薄。罪也,罪也。
“我知道你有很多女人,我不在乎,真的不在乎。”
連自尊也放下了,搶回這男人又怎樣,自己活得難受,他也覺厭煩,倒不如早點斷得幹淨,起碼還能讓彼此留個美好的記憶。
又翻過幾頁。
“我早說過,我們不談情愛。”好聽的醇厚聲音不大,但足以清晰地傳至她的耳邊。
不談情愛呢,這男人還真以為全世界都像他那般冷血?
陽光沐浴在躺在床上女孩的身上,一絲清風拂過臉頰,她打了個噴嚏,摸摸鼻子,然後懶懶地合上了書,下床走至窗邊,撩開了柔軟的紗簾。
唔,這女的長得有點眼熟。
頭發微亂,仍不損女人的美麗,雪白細膩的肌膚,柳眉輕蹙,透出她內心此時此刻的慌亂與不安。
男人的視線與她相觸,她為之一怔。
你輸了。那迷人耀眼的亮眸仿佛在笑,向她宣布他的完滿勝利。
她輕撇唇,就因為當初她一句“不是所有女人也喜歡你”戲言,他花了整整半年時間去追這個將他拒之門外的冰山女人。
關上窗戶,放下紗簾,隔絕了外麵的爭吵聲。
走到化妝台前,她沉思了會兒,才打開了櫃子,手頓一下,還是輕輕地拿起了檀香木製的手鏈戴上。
這裏不是她家,她家與這屋子的人,兩家人是舊識。她在家裏犯了事,惹得家人煩厭,就搬來這裏住了。父親跟她說要她搬來這時,心裏不願,可也沒有說出來。
再次走到窗旁,去看那對分手情侶的時候,男人已經不在了。
又走了?她心裏有股不好的預感。
門外敲響了,她一開門,見到傭人給自己的支票,心裏詛咒了某個人千萬遍。那個罪大惡極的男人,又不知去哪裏風流快活去,留下一個爛攤子給自己收拾。
剛才樓下演繹了一場好戲的男人,是她的啟蒙老師,教會了她不少事。他很“敬業”,從家搬到來這裏居住到現在,每隔一陣子就會有這麼一鬧,沒多久就平息下來。
自認倒黴地出了門,緩步走了過去,她低頭去看,那女人還蹲在地上痛哭。
他可以找很多人,但她就不明白,偏要找自己應對這種尷尬場麵。她不會自戀地認為他是在乎她,因為他是個沒心沒肺的男人,愛上他的人注定是悲劇。
她的人生盡管不美滿,也不想落得悲劇收場。
半年,超出他以往交往的記錄,她以為這個女人真的能夠綁住他,她心裏挺無奈,還是開口勸說她幾句別哭。
女人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一直在哭。止不住的淚水,連她看得也覺心煩,更何況是他。
難怪這女人抓不了他的心,連他討厭什麼也不知道,怎麼可能留得住那個男人?她轉身,不無歎息。
“你是誰?”
“我是他家的,”話語稍止,她想了想,還是選個女人比較容易接受的身份,“女傭。”
女人猛然睜開淚眸,用力地擒住了她的肩膀。
好疼。她輕皺眉頭,不過也沒有掙開,因為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敵得過激動萬分的這個女人。
“我要見他!”
“他說不想見你。”她老實回答。
女人神情激動,“你騙我!昨天他還說很愛我!他會跟我一輩子在一起!”
要是她不認識他的話,她絕對會覺得這個男人是天底下最可惡的混球。她掀唇:“他從來不跟女人談愛。”這又哪來的愛她可言?
被指出事實,女人麵容微白,顫了下手。
她負責他的善後工作,早對這些事情,已經見慣不怪了。她撥開了女人的手,將一張支票放在了女人的手上。
女人一見臉色霎變,她不是傻子,也清楚明白它的含義。
這是分手的補償。
“你走吧。”
做完應該做的事情,她就走了,沒幾步,就聽到背後傳來支票的撕開聲。
“我不會放棄的!”
看來,是她高估了這女人,其實這女人並不灑脫,並不目空一切。愛上了就纏著不放手,以為男人就會回頭。
明知沒可能還拉下臉皮哀求,這種女人最愚蠢了。
“我會在這裏一直等他的!”女人的叫嚷聲回蕩在天際,她不以為意。
她已不是第一次見這種場麵,被他甩後每個女人也會來這裏哭喊,可沒兩天之後,她們就不見人影。
第一天女人來了,像昨天那般哭喊哀求了很久,沒人應答。
第二天女人又來了,沒哭了,隻是低聲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