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離開劉東馬、劉東狗的墳墓後,趙二、趙三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死死盯著墳頭的小白旗。突然,一個墳頭的小白旗急劇搖晃起來,知道我們與這個鬼交上手了,立即將墨鬥線從墳頭、墳腰、墳尾部拋過去,緊緊係在另外一邊的木棍上。發起“鬼冒頂”的鬼剛跑出幾十步,雙腳、雙手突然像被人捆住一樣,邁不開步伐,甩不開手背,動作慢了許多,但還是憑著熟悉的地形,像僵屍跳躍一樣,逃進礦井深處,幾下就不見了蹤影。
我剛跨步追擊,趙大說:好像地震了?
我停下腳步,感覺地麵持續不斷地微微顫抖,頂上煤灰直往下掉,知道地脈龍神開始攻擊了,帶著趙大繼續追擊。
不久,前麵又出現了一個副井,姑且稱其為四號井,我正準備在副井口布置“鎮鬼符”,主井裏突然傳出了由遠及近“劈裏啪啦”的打鬥聲,地脈龍神正在將這隻鬼朝外趕,而且鬼處於下風。我看這一帶地勢比較開闊,摸出“捆鬼繩”等候。剛掏出“捆鬼繩”,那支鬼像僵屍一樣跳躍著來到叉洞口,我拋出“捆鬼繩”,一道符光閃過,那支鬼被捆得嚴嚴實實。地脈龍神提著鐵鎬,三步一挖,五步一砸,喘著粗氣,汗流浹背,衝上來抓起那支鬼頭發,提到我麵前。
我問:你是馬還是狗?
那支鬼剛才被夾擊吃了大虧,現在“捆鬼繩”不停朝鬼骨裏勒,痛得連連嚎叫,急忙回答,說:我是劉東馬,大師饒命、饒命。
我和地脈龍神、趙大正在突審劉東馬,突然,從四號井裏一下竄出不計其數的、貓一般大小的硝鼠、鴿子一樣大的硝蝠,像潮水一樣像我們湧來。我才發現我們太低估劉東馬和劉東狗的能量了,原來它們豢養了硝鼠、硝蝠,我們下井後,它們故意指使一部分硝鼠、硝蝠撤離礦井,一部分留在井內,待我們在井內戰鬥起來後,再內外夾擊我們。趙大和地脈龍神是鬼身、仙體,可以升到半空躲避硝鼠,但躲避不了硝蝠。我是肉體凡胎,隻有站在地上,轉瞬之間,身上已經爬滿了硝鼠,有幾隻已經開始下口咬我,好幾隻硝蝠抓破了我的衣服。還有幾隻正在啃噬我捆在劉東馬身上的“捆鬼繩”,一旦將“捆鬼繩”啃斷,劉東馬這隻煮熟的鴨子就要飛走。
我一手抓拿身上的硝鼠、遮擋襲擊我的硝蝠,一手將“陰彈子”射向身邊的硝鼠,中彈的硝鼠當即“吱吱”慘叫,倒地掙紮。趙大從礦井頂部伸長雙手,一連抓掉十多隻硝鼠,有的當即被捏得腸肝肚肺從口中、肛門中噴射而出,有的被砸在井壁上,當即頭破血流。地脈龍神雖然大腹便便,手中的鐵鎬一點也沒有鬆懈,一鎬挖下去,必定有一支硝鼠當即被斬為兩截,一鎬輪下去,必定有幾支硝鼠被砸成肉餅。鐵鎬舞動起來,像帶刀旋轉的風車,一支支硝蝠被絞成了肉泥。大約四、五分鍾,雖然我們累得要吐血,但攻擊我們的硝鼠大多被宰殺,幾支跑得快的轉身溜進了主井和副井。我抓過劉東馬一看,“捆鬼繩”被咬了幾道白印子。好險,好在“捆鬼繩”是端門重器,一般鬼怪奈何不得,不然,我們在應對一部分硝鼠的攻擊時,另外一部分硝鼠趁機咬斷“捆鬼繩”,劉東馬早就逃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