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火車站入站口,列車長和乘警長就迎上來,說奉蜀州鐵路局局長之命迎接我和李梅兩位專家,將我和李梅安排在一個軟臥包間,一日三餐由列車長或者乘警長親自恭請我們到餐車,左一口專家,右一口大師,搞得我和李梅怪不好意思。
這趟列車似乎比上一次更穩、更快,我和李梅還沒有討論完幾條列車爆炸案的信息,就到了明昆。
明昆鐵路偵緝局辦公室龍主任在列車長和乘警長的帶領下,恭恭敬敬走到我們所在的軟臥間,說:報告兩位專家,我們局長、副局長都在偵辦列車爆炸專案,隻好讓我這位小主任來迎接二位專家,讓二位屈尊下架了。請,我親自送你們到紅縣。
我立即笑著說:主任不要折煞我們了,你是辦公室主任,是領導,我們都是平民百姓,該我們給你給你彙報工作、彙報思想。
就在調侃之中,龍主任按照潘處長的安排,直接將我們帶到出站口一輛2000型桑塔納轎車上,一溜煙奔向紅縣。
紅縣偵緝局早就按照省偵緝廳的要求,出動兩百名警力,由蒙飛局長親自帶隊,與鐵路偵緝部門一道,在紅縣與南越國的邊境清查、攔截徐光合。
潘處長到紅縣以後,立即將紅縣偵緝局的警力、先前到紅縣的鐵路偵緝力量和自己帶去的力量合並在一起,重新製定抓捕徐光合的措施。一是繼續開展清查、攔截,防止徐光合沒有出境而伺機出境,或者出境後伺機潛回國內。二是派出警力,化裝成在口岸市場交易、遊玩的老百姓,找南越國來的村民打聽天目山的爆炸是怎麼回事,村民近日是否向他人出售武器。
但是,這兩項舉措雖然開展得如火如荼,但沒有收到任何效果,沒有獲取任何有價值線索,急得潘處長和蒙局長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我和李梅趕到紅縣偵緝局時,潘處長、蒙局長正召集各小組負責人彙總清查、攔截、秘密調查等情況,準備調整工作思路。
潘處長看到龍主任引著我和李梅進去,立即停止講話,大步流星會議室走到門口,緊緊握住我的手,說:耕專家,李警官,我們終於見到了大神的真容了。這次列車爆炸案要不是你們,我們可能現在連方向都沒有找到,一千八百多人可能早就命赴黃泉了。鐵路人感謝你們,全體司乘人員及親屬感謝你們。
我和李梅急忙說:潘處長過獎了,那是你們指揮部指揮有方,我們沒有做出什麼貢獻。
潘處長說:二位專家,千萬別謙虛。你看,你們剛到渝州,又麻煩你們折返回來,我都不知道怎麼開口向你們說工作。這不,我們正在彙總排查、抓捕徐光和的情況,二位專家既然來了,是不是屈尊下架,一起聽一聽,再給我們製定下一步偵查方向。
我立即說:潘處長、蒙局長,聽聽前期情況是必須的,但製定下步工作措施不敢當,隻能聽了前期情況後,提一點參考意見,還是大家一起說。
從各小組彙報的情況來看,清查、攔截沒有什麼結果,大家反而認為一千萬贖金和徐光合本人根本沒有出境,下步工作應該立足國內開展清查、搜捕。
化妝成普通老百姓的偵緝人員從來口岸交易的南越國村民中打聽到,很多村民根據神婆徐清榮提供的信息,或者徐清榮的動員工作,將早年家中撿拾的武器扛到天目山萬丈坑,賣給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至於這老頭是誰,老頭如何處理這些武器則不得而知。他們認為,下步工作應該將秘密力量整合到國內清查、攔截力量上去。
兩個工作小組都建議將下步工作重點轉移到國內清查、攔截上,我沒有吃驚,因為確實沒有證據證明徐光合已經潛逃到境外。我有理由相信,憑蒙飛局長的工作作風,清查和攔截肯定沒有走過場,徐光合應該插翅難逃。
但是,當在口岸市場摸排的警力說天目山村民將軍火賣給了一個老頭時,我當即大吃一驚,徐光合不就三十歲左右嗎?怎麼有五、六十歲了?未必他取款、購買軍火還有一個五、六十歲的同夥?
這樣一來,案情就更加複雜了。我腦中飛快地旋轉著,這老頭到底是何方神聖?
各小組發言完畢後,潘處長說:兩位專家,發表一下高見吧。
雖然我們出發時,江處長讓我負責,但在我心目中,李梅始終是我的師傅,是我的上級。況且,出發前魯瑤瑤爭風吃醋橫插一杠子,我始終感覺愧對於她,更應尊重她。我向李梅努了努嘴,讓她先說。
李梅說:我建議,既定措施的力度一定不能減,還要加強。一是要加強清查和攔截,因為從目前我們掌握的徐光合信息來看,我們不知道他居住在國內,還是居住在南越國,隻知道他曾經在明昆從事廢舊交易,明昆偵緝局正在全麵排查廢舊人員。仇萬仞交代徐光和要攜帶贖金到南越國購買軍火,從天目山有軍火爆炸的情況來看,徐光合極有可能已經出境,那就極有可能返回國內,所以這一措施要加強。剛才在口岸市場排查的警力說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購買的軍火,說明徐光合購買軍火極有可能有同夥,就有可能返回國內或者進入國內索取費用,更應加強清查、攔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