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張天寶定製的死路上,前腳已經跨進了“鬼門關”,卻從端門的“收鬼窟”大搖大擺地走出來,絕對不是我耕二娃有能有德,一定是曆代祖師在保護端門,在庇佑我們。我立即帶著李梅和許華二,依次到各位祖師墳前,恭恭敬敬給各位祖師行叩拜大禮,感謝祖師的庇佑之恩。
叩拜大禮剛剛結束,剛才還像一支兔子一樣快樂的許華二慢慢沮喪起來,說:“老板,這怪物是狗頭鬼和豺狗的合體,你業務精通,抓住了鬼魂;我萬般混賬,放走了寄身。現在,許華二請求組織處分。”
我說:“你他媽的哪根神經有發叉,我能夠代表組織?你不是將我的軍嗎?趕快放棄這個念頭吧,還有更為艱巨的任務等著我們,因為我感覺這個山洞藏著今天秘密。”
許華二立即破涕為笑,說:“老板英明!”
我說:“再拍馬屁老子就不出墮胎錢了,老板娘也不護理你座月子了。”
許華二不失時機地哭喪起來,扭著我的臂膀說:“老板,我想馬上打掉肚子中的鬼胎,你們趕快陪我到醫院去吧。”
才半天多時間,許華二的肚子比在山洞裏大多了,已經像七月孕婦,肚子高高地向前挺起,身子向後仰著,背部已經有了一個明顯的、彎彎的弧度,讓人頓時產生幾分悲戚。
我立即說:“華二,你肚子中的東西是不是鬼胎說不清楚,也可能是感染過後浮腫一類的疾病。但是,畢竟是屍饕在你口中吐入九枚肉團後產生的,應該與鬼怪有關,一般的醫院是解決不了根本問題的。我看,我們馬上送你到鍾馗堂,我的師父師叔應該能夠解決你的懷孕問題。”
許華二大為感動,立即又破涕為笑,說:“老板,我們還是先回你家吧,看一看家裏情況再說。根據你師叔墳前的紙錢灰變化程度來看,我們出來可能有一、兩天了,瑤瑤老板娘以及伯父、伯母一定非常擔心,說不定已經去鍾馗堂找你師傅求救了。”
仔細一想,我們在洞裏應該有一天多兩天時間了,父母和魯瑤瑤肯定心急如焚,魯瑤瑤絕對找他鬼爹像辦法去了,確實也該回去看一下了。
我說:“我們一起回家看一下,再到鍾馗堂向師傅師叔求救。”
還沒有走到家中,遠遠就看到我家房頂炊煙嫋嫋,遠遠地飄著一股多人飯菜的蔥薑味道,還有十多個人在我家中進進出出。
我估計,我們長時間沒有回去,父母一定組織寨子上的人在尋找我們,立即給李梅和許華二說:“千萬不能說我們誤入山洞的事,更不能說我們抓怪物的事情。”
剛到屋旁,寨子上的張大爺看到我們,立即大吼一聲,說:“鄉親們,不用找了,耕二娃回來了!”
張大爺剛一呼喊,堂屋齊刷刷走出二十多個寨子上的鄉鄰,像看西洋鏡一樣圍著我們。
父親聽說我們回來了,跌跌撞撞地跑出來,看到我完好地站在堂屋,根本不顧及李梅這個準兒媳和我朋友許華二的情麵,雙手叉腰,氣呼呼、惡狠狠地說:“二娃,你們都是參加工作幾年的人了,出去兩天兩夜,怎麼就不給家裏打個招呼?害得我們請了幾十個人找你們。你們到底到哪去了?不說清楚就莫進屋!”
我的老天,我們這一走居然長達兩天兩夜。
我立即故意不服氣地說:“老漢,我們前晚上出去的時候給你們說了,要到後山露營兩天,你沒有聽清楚嗎?還怎麼請了這麼多人找我們。謝謝父親、母親,謝謝各位父老鄉親了。”
母親看我杠起來了,立即解圍,說:“回來了就好,人沒事就好,各位鄉親,早飯煮好了,大家趕快入席就坐,感謝各位。”
張大爺是川河蓋的多任老村長,寨子上的紅白喜事都是他任總管,年少時也在“鍾馗堂”學習了三年,略通一些端公知識,他剛一坐到上席,就說:“耕二娃,老夫很多年沒有從事過端公了,你說一下你們這兩天到什麼地方去了,看我的時掐得準不準?”
“掐時”是梅師級端公的一種找人尋物的技術,某人失蹤後,或者某家丟失什麼物品、牲畜後,端公根據被走失的人或物的時間,推算這些人和物走向什麼方向,目前是否還活著,在什麼地方。然後,請托之人根據端公的指點去尋找,十有八九都能夠找著走失的人或物。
我在“鍾馗堂”也學過“掐時”,但很少使用,想趁機看一下張大爺的水平如何,就說:“張大爺,晚輩請教一下,你算定我到了什麼地方?什麼時候回來?”
張大爺擼這山羊胡子,說:“你是虎年虎月虎日虎時出生之人,卯月辰日子時帶著一陰一陽向東方外出。東方甲乙木,西方丙丁火,你應該在今日卯時從出發時的西方走出來,從有墳墓的地方走出來,現在身上還有陰氣。二娃,你是專家,我學藝不精,讓你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