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我嘛。”少年歪了歪腦袋,又笑了笑,“其實你早就認識我們了,而且還經常用你的手,把我們送進地獄。”
陳陽眉頭一皺,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
少年笑了起來,笑容稚嫩而柔軟,慢慢從地上站起來,一根手指完做槍的形狀,指著自己腦袋道,“我在很久以前,也和你一樣,不過現在,是一名重度感染者,就是你們口中的……喪屍!”
陳陽眼中驟然一驚,盯著對方,隨即又慢慢平緩了下來,說,“如果和家人走散了,就去求救軍隊,在這裏開這種玩笑,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少年的笑容又更深了幾分,忽然伸出一根手指,不遠處的廢墟中,兩三具衣衫襤褸的喪屍慢慢爬起,機械而僵硬地朝這邊走了過來。
奇怪的是,它們並沒有攻擊那少年,竟然在少年麵前站成一排,似乎在等待著某種命令。
少年微笑中輕輕一揮手,三隻喪屍的頭顱瞬間飛向空中,不斷噴血的身體過了幾秒後栽倒在地。
陳陽靜靜望著眼前這一幕,而內心的巨大震顫,卻是生平從未有過的。
少年並不解釋什麼,隻是輕輕道,“自從這個時代來到以來,你們一直在毫無思想地屠殺著我們,就像這樣。但我們並不怪你們,這其中的原因,隻是因為我們之間缺少交流,缺少對話,而相互不明白,對方心裏在想什麼。”
陳陽暫且放下心中的疑竇,聽對方說下去。
少年在原地轉了個圈,漆黑的眼瞳望著他,無論怎麼看,都是真真實實的一名人類。
“也許是我們醜陋的外表嚇到了你們,也許是突然而來的改變讓你們有些難以接受。但是……”少年指頭畫了個圓,“在你們心中,我們並不應該是怪物,病人,魔鬼,而應該是另一個種族,或者說是……更加進化的人類。”
陳陽一聽,頓時冷笑道,“你認為這些腐爛扭曲的怪物,是進化的人類?”
“至於外表,隻是人類審美觀的問題。”少年認真道,“但實質又是另一方麵,例如,極少量進食,和完全不需要水分,更加長久的壽命和對疾病抵抗的能力,這些就人類本身而言,何嚐不是一種進化。”
不知對方是瘋了還是怎樣,其認為喪屍是人類的進化,陳陽想笑,但是卻又笑不出來。
“那麼思想呢,你認為被剝奪了思想,也是一種進化嗎?”他想用這句話結束這無聊的話題。
“在這一點上,你說的沒錯。”沒想到少年點了點頭,“我隻能說,凡是進化都需要一個過程,這隻是整個過程中,尚未完成的一個環節。”
“既然是這樣,那我倒想看看,進化完成的那個,到底是什麼樣。”陳陽不想再跟其廢話,對方有幾斤幾兩,一試之下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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