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一個小時的激戰，這時東方的天空已經漸漸有些發白，士兵們的精神稍稍一振，而指揮官們卻有些鬱悶，這麼一來，等大軍抵達烈江河岸，怎麼也要時過中午了。這樣就算敵軍速度再慢，也已經早先到達了河岸，眼下隻有抱著趁對方正在渡河中的期望，好給予其措手不及的一擊。
陳陽收到各團陸續的報告，自己軍中死亡人數約有二百左右，好在機械部隊毫發無損，但緣於山道的破壞，造成了一部分重型武器通過的困難，這對於全軍來說都是個麻煩，自己也不用過於操心。這時他看到古上校蹲在一具怪物的屍體旁，眉頭緊皺，像是在觀察著什麼。
“怎麼了？”他走過去問道，後者站起來，甩了甩手上的屍體粘液，臉色有些凝重道，“這些不像是野生的變異獸，看上去倒像是源於人類之手的產物。”
“怎麼講？”陳陽早就覺得不對，相信對方肯定發現了某些問題。
“一般來說，如果是經過普通感染的變異獸，肯定無法異化成為這種離奇的異形，除非是人工力量，才有可能將其創造出。”古上校看陳陽不明白，便解釋道，“簡單點，就是改寫正常生物的基因，讓其發生某種趨向性的變異，比如獲得更高的攻擊力、防禦力等，好比是一個引導性的變異過程。這項技術政府也曾涉足過，不過因為定向的困難和成品無法控製的緣故，而中途擱淺了，剛才看到這隻蚯蚓，就忽然讓我想到了這件事。”
“這麼說，這次並不是意外，而是的的確確的敵襲了。”陳陽看了看那些屍體。
“理論上來說應該是這樣。”身後忽然走來一個紅發青年，正是初行那天在母艦上和陳陽握手的男子，第四路軍的元帥，元威名。
“而且看這些變異獸的模樣，應該不會錯了。”元威名對二人笑道，“這些的確不是自然感染的產物，當年政府做這項研究的時候，我也在其中。看來對方是想拖延我們的速度，好趕在前一步渡江。”
“總指揮知道這件事嗎？”古上校不禁問道。
“喏。”元威名忽然用下巴指了指上空，陳陽二人這才發現浮在高空的四艘戰艦之上，不斷有小型飛行器從中飛出，向前方急速而去。
“對方想拖延我們的速度，我們就騷擾至令其無法渡過烈江。”元威名一笑，“典型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時第一縷破曉的晨光從山巒上方射向大地，將四周灰蒙蒙的陰影推向兩邊，山道上的鮮血在晨曦的光芒中，顯得更為刺眼。
“全軍注意，全軍注意，立刻整備隊形，全速行進，前往烈江河岸。”空中的母艦發出宏大的命令之聲。
“也許過了今天，我們都將成為戰場之上的亡魂，還是好好享受現在吧。”元威名忽然莫名地一笑，轉身拍了拍陳陽的肩膀，“祝好運吧。”
看著對方的背影走開，陳陽低頭一笑，戰場上的亡魂嗎，真是悲哀的說法。無論何時，人一旦被絕望壓身，死亡就會隨之而來。
活下來的念頭刺激著自己，陳陽猛然轉過身，大聲命令道，“全軍列隊！準備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