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正值王宮被大軍圍困之時,三殿下突然現身,言道不必驚慌,對方不過一個時辰,自然會退去,當時護衛隊長自然不信,隻認為是小孩子信口胡說,仍然加緊防禦,想不到,最後竟然真的……
直到過了幾分鍾,他才得知叛軍將領,也就是二殿下已被斬首的消息,不由再次木然發呆愣住……
王宮幽深的回廊,從未像今日顯得這般幽靜,水寒的身影倒映在光潔的地板上,長長的走廊裏隻回蕩著兩個清脆的腳步聲。
“等下見了大殿下,不要說話就是。我跟他提過關於你的事,他會作出安排的。”
“屬下知道。”
水寒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想不到,二哥竟然這麼相信你。”
跟隨在水寒身後的炎月,這時身軀微微一顫,一改先前的倨傲,低頭恭聲道,“二殿下隻是容易相信別人罷了。”
“不,二哥他有一個弱點,也是他最為致命的死穴。”水寒收了笑容,望著高高的穹頂,“那就是孤獨。”
“孤獨?”炎月有些意外。
“沒錯,就是孤獨,二哥自從生下來,他母後就早早死去,留他一個人在宮中,除了侍女和衛士外,再沒有接觸過任何的人。所以二哥總是天生伴隨著一種孤獨感,一生也無法祛除,就是與我們兄弟三人相處時,也是如此。”水寒閉上眼睛,“與其說他相信你,不如果他渴望有一個自己可以信賴的人。”
炎月沒有說話,但眼神卻微微抖動了一下。
“你屢次出謀劃策,這其中大多有破綻明顯的地方,他或許知道,但卻並未說出,仍然按照你的意思去執行。這種情感,在你們人類中被稱為強迫症。”水寒道,“他強迫自己相信你,以此驅散自己的孤獨,並且強迫自己相信這些計策可能會成功。但最終還是順應了結局。”
“你知道嗎,炎月。”
水寒微微側過臉,嘴角揚起,“其實那個時候,他完全可以殺了你,如果是這樣,就算是我出手,也沒有翻盤的可能。並不是因為他識破了你的身份,而是那時的你,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當時我和他麵對麵時,甚至看出了他眼中的殺意,那殺意是衝著背後,也就是你。但是他最後仍然沒有那麼做。”
炎月低頭不語,不知何時,背後已經起了一身冷汗。
“所以你要知道,二哥並不是愚蠢,才死在你的手中。”
“屬下明白。”
二人繞過回廊,墮日神宮已經破碎的石門已經就在眼前。
炎月背後的冷汗,並不是因為當時火殷已經對自己起了殺意。而是因為麵前這個男子。
從對方的話裏,其早就料到在謀反之後,火殷極有可能會殺了自己。卻仍然沒有表示地派自己前往。這個男人,當真可怕。對其而言,自己也不過是顆沒有利用價值後,就可以丟棄的棋子。回憶起來,當時隻是火殷一念之差,否則倒在泥漿裏屍首分家的就會是自己。
不過,水寒。你也別忘了,炎月心中暗暗道,在這個世上,我是唯一一個知道你秘密的人。
苦澀的海水湧進氣管裏,陳陽知道,這是自己所能承受的最大極限。
該死,真的不知道這顆石頭是用什麼做的,以陳陽的力氣,一隻手臂舉拎個幾噸重的東西可謂是輕輕鬆鬆。但眼下手中這顆古怪的頭顱,卻不斷向下沉,仿佛要將自己的手臂拉扯斷一樣,陳陽感覺到,其受到的,似乎不僅僅是地心引力,還有一種莫名的力量拖拽著其沿水平的方向移動。
此刻陳陽一隻手抓著天猙頭顱,一隻手提著失去意識的複製體,身軀已經不為自己所左右,不敢想象這種狀態,自己是如何從失落之城裏逃出來的。
事實上,也並不是自己逃出來,當自己抓住在這顆金色頭顱時,身軀猛然間便被這股怪力牽引著,竟然徑直下陷洞穿了失落之城的地厚岩層,一直落入這深海海底。由於地殼裂解,空虛的部分轉而被海水所取代,此時覆蓋末世地球表麵的汪洋,深度足足是先前的數倍不止。
巨大的壓力和極度的缺氧,對於步入中位神境界的陳陽而言尚能夠承受,但問題是這顆頭顱!沉入到海底後,這時其轉而開始橫向移動。陳陽在水草、珊瑚和變異魚類的糾纏下,撞碎一座座海底礁岩,勉強將移動速度保持在每秒三米的狀態。他實在無法想象,複製體是如何在帶著這麼一塊玩意兒的情況下,還能和八尾進行戰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