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隻有哈洛德、淩厲等人用驚訝不解的眼神望向青木,剛才青木出劍的速度之快,其餘使徒沒看清其究竟是如何出手,那死去之人便已倒下。而幾名高層卻看的清楚,那死去之人是排在隊伍最前的一人之一,並沒有任何不尋常的舉動,而就在那人即將踏入裂縫的一瞬間,青木轉瞬間便出現在其麵前,後者立即橫屍當場。
“青木道長……這到底是……”淩厲皺了皺眉,上前幾步,想要察看那具屍體。心下雖然不解,但對青木並沒有什麼怪怨,心中多半也是想是那名使徒有什麼問題,這時想看看對方身上究竟有什麼不尋常之處。
就在這時,青木忽然緩緩開口,“淩將軍,若你在向前走一步,就莫怪老夫不客氣了。”
淩厲臉上一愣,下意識站住腳,望向對方,“道長何出此言?”
“對,就像這樣,乖乖站著就好。”青木臉上微微帶著笑意,笑容中隱夾著一絲得意之色,這種神情,眾人之前卻是從未自青木臉上見到。
“道長,你沒事吧。”禪一也從旁走了上來,但這句話一說完,臉色一變,忽然叫聲小心,拉著淩厲向後退去。
青木仍是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但禪一的神情卻陡然變化,若同如臨大敵。幾人在一起多年,淩厲自然清楚,禪一的精神力感應在整個宙墟首屈一指,當下也麵色一沉,緊緊盯著眼前再熟悉不過的戰友。
此刻就連哈洛德也感覺到了,青木身上隱隱散發出的殺意,他本以為這些中國人又在開什麼玩笑,便沒有在意,這時麵色也不禁凝重了起來,上前幾步,質問道,“老頭,你發什麼神經?”
青木嗬嗬一笑,“諸位,還記得最初,我們一起被送到這個世界,在恐懼和死亡麵前,掙紮求存,從鮮血和白骨中一路走來,我們最終成為了這個黑暗世界的主宰者,可以聛睨一切,將萬物踩在腳下,但是,諸位在這種地位日益影響下,卻恰恰忘了最初的東西。”
幾人聽著青木的話,先是眉頭皺起,但隨之人人的神色都變得若有所思,等待對方說下去。
“你們都忘了,這個世界的本質就是殺戮,不管我們變成什麼樣,這個世界的法則最終都不會改變!想想我們剛剛來到這裏的時候,廝殺、欺詐、偷襲、陷阱,活下去的唯一代價,就是殺死對方,死神給與我們的時間都是相同的,要想獲得更多,就必須從別人那裏去奪取。”青木將染血的長劍插在腳下,笑聲道,“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同盟,戰友、朋友都是虛假的,大家隻是為了存活而被迫在一起,任何人任何時候都可以為了任何事而反目為敵。這就是你們經過了這麼久而忘記的,現在就讓我來提醒你們。”
他話音一落,掌中長劍陡然掃出,一道青色的劍氣劃過,麵前數十名使徒登時身軀齊齊裂作兩段,血光暴湧下四散飛開。
“青木道長,你……你還是青木道長嗎?”淩厲語氣艱澀道,同時看了眼禪一,後者搖搖頭,表示對方的確是本人,並沒有被幻術之類所蠱惑。
“淩將軍,你我在一起這麼久,我記得當初我們第一次見麵時,廢墟的廣場上,每一寸地表都布滿了層層疊疊的死屍,而那個男人站在屍山血海之中,鮮血淋漓的身軀若同地獄的惡魔。那一戰,你一個人殺死了七百名虎爪幫的使徒,也是我第一個認可的男人,可是現在……”青木垂下頭搖了搖頭,“我認識的那個淩厲在哪裏,那個殺死七百人連眼都不眨的淩厲在哪裏?”
淩厲眉頭狠狠跳動了幾下,聲色突然間變得淩厲,“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青木,時間已經不多了,如果你不想走,就從哪裏給我讓開!”哈洛德大叫道。
而背後的諸多使徒,雖然對青木有所顧忌,但一想到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離地球毀滅的那一刻也越來越近,人在死亡的緊逼下,哪怕是思想中再根深蒂固的東西也會瞬間瓦解,當下就有多數人叫了起來。
“這老頭發瘋了嗎,想死的話,別拖累上我們!”
“怕他怎的,大家一起上,把他砍成肉泥了事!”
南宮韻心實在不想相信,年老持重,一直以來都以長者身份領導眾人的青木,竟然會突然宛若變了一個人,這時回頭對眾人道,“大家不要衝動,這也許不是真的,青木道長,也許是被什麼控製了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