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眾人背後,一個金屬的梭形艙內,一個平躺著的男子慢慢緩緩坐起。
雷飛抽完一根煙,正準備再點一根,回過頭,卻突然愣住了。
遠處的男子站在草地上,麵無表情地望著自己,然後微微一笑,突然化作一道光,轉眼射入了空中。
李胖子拍了一下發呆的雷飛,“看什麼呢?”
後者嘴唇動了動,還沒點著的煙掉在地上,“我剛剛好像看到……伯父他……活過來了……”
無邊的黑暗中,陳破天站在虛空中,望著前方,幾分鍾後,隨著一片藍光的閃耀,一個自己盼望已久的身影,出現在了眼前。
“你來了。”陳破天緩緩道。
陳陽胸口起伏喘著氣,深深望著麵前這個自己曾經最尊敬、最親近又最猜不透的男人。
“原來這一切的源頭,都是源於那個時候。”他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但還是止不住微微顫抖。
“是的,三千年前,你沒有殺我,卻突然離去,在那之後,我就在各個平行空間中,不斷尋找你的身影,最終讓我找到了那時還是個普通人類的你,但讓我沒想到的是,你居然是我的親生兒子。”陳破天的語氣和三千年前沒有任何區別,“不過也正是因為你的出現,否則,我所能做的也不過是毫無意義地在某個空間中抹去一個地球而已。
“可是你這麼做的目的,究竟又是什麼?”
“很簡單,那一次你的出現,讓我認識到,這個宇宙中還有比我更強大的生命體存在,所以我改變了原先的計劃,直到後來才明白,那時的我是多麼的幼稚無知,以為隻要把所有平行空間重合在一起,就能達到我的目的。”陳破天微微露出笑容,“要讓宇宙重歸於混沌狀態,首先需要一個媒介。”
“那個媒介,就是我……”陳陽艱難地說出這句話。
“沒錯,因為你是我的兒子,隻有你才擁有和我一樣的特質——能夠無限製地吸收始源之力,我們兩人終將有一個成為要媒介。”
“所以你一手製造了這一切,刻意令星核在地球上引起感染潮的爆發,然後製造出一個巨大的試煉場,再將設定好通往末世的大門鑰匙(天啟)投向另一個空間,以及最後尼祿蓋亞族的入侵,虛假被擬造出的假象,所謂地球的末日,都隻是為了——製造出現在這個狀態的我。”陳陽露出笑容,他忽然覺得自己很可悲,獲得了如同神一般的力量,卻隻是別人棋盤上的一顆棋子。
陳破天欣慰地看著兒子,像是對剛才的話感到非常滿意。
“不過你隻漏說了一點,那就是除此之外,我還殺了所有平行空間的我們——另外的陳破天和陳陽們,為了讓我們的計劃不受幹擾。”
“我們的計劃?”陳陽冷笑了一下,“那隻是你的計劃而已!”他這時也終於明白,為何其他空間中時間朝前地球都會以毀滅而告終,並沒有出現和眼下類似的情節。
“不,是我們的。”陳破天轉頭望著太陽的方向,緩緩道,“當所有平行空間重合時,因為湮滅所爆發出的巨大能量會將一切都化作虛無,我們也是一樣,除非先確定一個媒介,令其吸收掉大爆炸所產生的全部能量,然後另一個人就可以借助這份能量,成為宇宙最終的主宰者,而那個成為媒介的人則會永遠成為一個沒有生命的能量載體。我們倆同樣具備媒介的特質,而你和我一樣,也都擁有成為主宰者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