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黝黝的,那是我身處的汙泥,我便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
滿天的風雪,是陪伴我的雪地,而我,是那雪蓮。
世俗遮蔽了人們的眼睛,卻沒能汙染我的內心。盡管窮困潦倒,我依然矢誌不移的堅持著虧本的文學創作。
其實我完全可以選擇另一條路,一條光輝大道,一條遍地都是黃金的道路。我相信以我的實力,絕對可以碾壓郭金明。
可是,這一生我注定不會選這條扭曲的光輝之路。
‘那些庸俗的人,他們的作品很快就會被忘記。’
每次看著自己殘酷的銷量,我都會如此默念。
從小我就是讀巴金老舍高爾基的書長大的。
他們的書,無不揭示著世界的黑暗,激勵著當時的正義進行革命推翻黑暗。
也是因此,他們攀上了文學的頂峰,在那裏一覽眾山小。
如今,對他們的憧憬轉化為了超越他們的動力。沒錢,可以借,可以打零工。沒老婆,我完全不在意。盡管住在貧民窟,一個人形影相吊。我卻完全不感到痛苦,應為文學讓我著魔,讓我忘記了自己肉體和經濟上的辛酸苦楚。
我的人生隻有一條信仰——作品,必須對得起作者自己。
這一生,我曆經了苦難,一路貧困如洗。給了我的書帶來了對黑暗的批鬥和抨擊。
十年磨一書,此書一出,竟無人問津。
然而,若隻是無人問津也就算了,偏偏被黨抓住了。
這本書讚揚了黨的力量使人民富裕起來了,卻也批鬥了黨犧牲環境搞經濟,腐敗,和黑暗。
於是我身陷牢房,一教育就是20年。(再次申明,純屬虛構,劇情需要。)
這20年,我學乖了,也寫了兩本書。
第一本盲目的讚揚黨,將共產黨神化。
而第二本,則是以監獄為背景的黑暗披露,以及對監獄中稀少卻耀眼的真善美的稱頌。
發表後,卻被當做是毒藥,無人問津。
於是,我將生命中的最後30年,全部用在了最後的作品上。
白天打工賺錢。60歲以後終於不中用了,由於沒有養老保險和退休工資。我終日蹬著三輪車收破爛。
晚上,就繼續我的書。
80歲,我將畢生都寫進了一本書,書名《人生》。
盡管書中處處充滿了黑暗,卻也有那麼幾絲光。
75歲時,我感覺到腿腳疼痛。可是我根本沒有錢去看病。
這本承載著我一生的書,終於比我生命終結早了3個月出版。
我尚未知曉結果,就死於了肺癌。
謎之音:“想知道未來的故事嗎?”
“想~”傾盡畢生的書,我很想知道最終的後果如何。
“100年後,你的書最終被從黑暗的曆史中淘出,成為了那個垃圾作品時代少見的神作。從這方麵講,你確實成功了。然而你一生卻苦難不堪。身後名畢竟是身後名對一個死人有何意義呢?下一世,雅俗共賞吧。”
一切陷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