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誌的父母可不缺錢,也不缺權勢,這一次江北藝術學院給的,是一個公開的說法,說是因為學校管理出了漏洞,才讓學生們集體去野炊的......
當然,學校不會把所有的責任推到自己身上,秦偉這群學生們,也成了一個輿論的抨擊口。
最近的這些事情,學校方麵可是使出了渾身解數,爭取讓自己一方處在弱勢。很幸運的是,這一切因為各方麵的努力,倒也是被輕描淡寫的帶了過去。
整整弄到晚上,秦偉與蘇建軍才將劉誌的家人送走。這一次劉誌的家人算是比較難以接待,但是終於還是與校方各退一步,校方承認自己管理不力,劉誌的家人也不再深層的追究。
蘇建軍明顯很是失落,自己的學生在一個多月內走了兩個,現在又把學校弄到了被動的地步,學校不處罰自己就算不錯了!可是他也在疑惑,這些事情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蘇建軍看了看王瑞與劉誌空出來的床鋪,苦笑了一下,轉身對秦偉擺擺手便離開了......
秦偉也累了,看著隻剩下六人的寢室,不禁有些緊張。其他人還都沒有回來,就連生病了的李凱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秦偉深出了一口氣,坐在了李凱的床上。
開學一個多月,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了......也不知道這個201室是惹著了誰,有時秦偉甚至會想那個“吊死鬼”會不會就是住在自己的這個寢室。
正瞎想著,餘曉樂突然破門而入,氣喘籲籲的看著秦偉。
“曉樂?!”秦偉一下子從床上站起來,餘曉樂應了一聲,撲進了秦偉的懷裏:“我剛從醫院回來,溫小龍的雙眼,基本上完全失明,醫生說是什麼眼角膜、神經,還有什麼內容物什麼血管都損壞,治愈的可能性幾乎沒有了......”
秦偉聽了這話心整個都沉下去了:這算是第三個嗎?!
安撫著懷裏的餘曉樂,秦偉卻是不知道該怎麼安撫自己——他自己也不過就是一名十八歲的少年而已,而在最近的一個多月發生在他自己身上或者身邊的事情,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了,若不是秦偉自小養成了不錯的自立能力,或許現在的他,早就支持不住了!
“對了曉樂!”秦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我想去教室看一看!”
餘曉樂抬頭看著秦偉,微微點頭:“我跟你一起去吧!”
秦偉搖搖頭:“算了,這麼晚了,我還是先把你送回去吧!你也忙了一天了!”
餘曉樂還想說什麼,但是見秦偉的態度很是強硬,也不再堅持自己的意見,讓秦偉把自己送回了寢室。
此時已經差不多是晚上的八點多鍾了。
東北的秋夜有些寒冷,因為大多數的學生都已經去過節了,江北藝術學院的路上幾乎沒有行人。
秦偉獨自走在去往繪畫樓的路上,看了一眼隻有一輪圓月與一顆星的夜空。他有些想不起,這顆星是不是北極星。聽著周圍那被秋風吹的“呼呼”作響的樹枝,他不禁想起了一首詩:
霜落寒空月上樓,月中歌吹滿揚州。
相看醉舞倡樓月,不覺隋家陵樹秋。
秦偉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想到了這首詩,苦笑了一下,走進了繪畫樓。
繪畫樓沒有人看,裏麵除了畫架子、顏料之類也沒有別的東西,每一扇門都是有鎖的,保安人員每晚都有人值夜,會不定時過來檢查。
秦偉走進了黑暗的大廳,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戰。他摸了摸自己口袋裏的班級鑰匙,向走廊盡頭的繪畫一班的教室走去。
將門打開,秦偉輕輕的走了進去。
圓潤的月光透過碩大的落地窗照進了教室裏,讓整間教室充滿了一種神秘的淡藍之色。
秦偉沒有開燈,繞過了幾隻畫架子,走到了最裏麵靠近落地窗的溫小龍的地方。
溫小龍畫的那名扭曲的漂亮女子,現在在秦偉的眼睛裏,變的有些詭異。秦偉輕輕走上前,看向了那雙還沒有上色的美女的眼睛......
什麼都沒有。
秦偉伸出手去輕輕觸摸那張畫,當在黑暗中摸到了那雙美女的眼睛時,忽然感覺到了有些異樣:這個地方的畫紙,好像是凹進去了一點,就好像,以前曾經有什麼東西扣在過這裏。
秦偉看了一眼四周的地麵,除了一些鉛筆灰,沒有什麼東西。
他想起溫小龍跟自己說過,就是因為這一雙美女的眼睛,讓溫小龍的雙眼灼傷!可是現在看來,這雙眼睛除了還沒有上色之外,沒有別的特殊的情況。
秦偉微微聳肩,在教室踱了一圈,見沒什麼東西,便想離開。
就在秦偉關門的一瞬間,他突然感覺到教室的地上閃過了一道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