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瘦子,看到這情況,暗罵一聲就要迎上,我暗自冷笑了下。不待他搶身而出,手裏的匕首猛然一揚,直朝那人胸口激射而去。
嗤的一聲,那人衝勢不懈,根本來不及躲閃,匕首正中心口,那人不可思議的看著我,昏暗中,雙眼裏的神采漸漸的渙散,往前衝了幾步後,這才撲倒在地。
這時候,圍著楚天的三個人又倒下了一個,剩下的兩人邊打邊撤,其中一個對著楚天冷喝道:“姓楚的小子。蘇老大發了話,隻要你懸崖勒馬,將於耀揚幫我們帶回去,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緩了口氣,他又繼續道:“你們是跑不了的,被抓住的後果會怎麼樣,你心裏比我們清楚。”
蘇天冷笑一聲。拉緊了衣領,又將手裏的匕首,在旁邊倒地的人身上抹了抹,語氣沉冷的說道:“換做以前,聽到這些,我還會考慮考慮,不過現在麼……..”
說著,他語氣一頓,手裏的匕首虛劈了幾下,忽然晃身就欺了過去。
那人又急又怒,連忙招呼同伴迎上,聽著旁邊的打鬥聲,我緩步超前走了幾步,看著剛才被我射中的那人。還在地上輕微的喘息,我俯下身子淡淡的瞄著他,此刻心裏沒有半點的雜緒,隻有冰冷。
那人沒有力氣開口,就那麼死死的看著我,雙眼滿是怨毒,隱約還有一絲對世間的不舍。
我抓著他胸口的匕首,深吸了口氣。然後猛然拔出,那人身子猛然抽搐了下,刀口的鮮血陡然飆出一尺多高,我偏著身子躲閃了下,隔著手起刀落,在他喉嚨處切了下去。
看著那人身子猛烈的抖動了幾下,就直挺挺的躺在那裏不動了。我站起身,聽著楚天那邊的打鬥聲也停止了,偏頭看去,楚天拖著步子,有些無力的靠在車門上,輕輕的喘息了起來。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一時間,氣氛也寂靜的有些可怕。
瘦子撕下自己的衣服,將肩上的傷口胡亂包紮了下,然後呆呆的看著我和楚天半響,隨後有些感概的說道:“看不出你們年紀不大,身手一個比一個還要強,唉,難道是我年紀大了?”
說完,他苦笑著走到車前,一把拉開了車門。
我笑了笑,此刻也不再猶豫,招呼著楚天上了車,關上車門,我偏頭看著他還有些氣喘的樣子,就低聲問道:“怎麼樣,沒受傷吧?”
楚天搖搖頭,隔著車窗看了看橫七豎八躺在血泊中的幾人,苦笑了下,說道:“隻是覺得有些別扭,嗬嗬,前段日子我還跟他們在一起吃飯,哪想到轉眼間,就成了死敵。“
我怔了下,隨即也咧嘴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再說話。
瘦子傷了肩膀,不影響開車,在我和楚天說話的時候,他駕車迅速的駛出菜市場,輕車熟路的開到了一個偏僻的小巷,然後熄了火,兀自的點根煙沉默著不說話,好似在思索著什麼。
坐在他後麵,我能感到他身子在不停的顫動,忍不住的問道:“老兄,剛才是怎麼回事?”
他抽了口煙,看了看左右觀後鏡,簡單的將事情說了。
原來,葉家在這市裏也有幾處產業,其中有一家物流公司,是專門跑南方這條線路的,眼前的瘦子姓賈,以前在黑道上混過,後來跟了老爺子做生意,就被派到這裏來了。
這幾天,物流一直朝南方運輸海鮮,葉飛就秘密安排了一輛車,在今晚淩晨將我們偷偷送出去,車子在來接我們之前,要去菜市場裝貨,所以老賈才帶著我們直接到了菜市場,等裝好車之後,再把我們藏進去,哪知道,原本約定的時間,那輛貨車竟然沒來。
我和楚天聽完之後,都各自沉默了,彼此心裏都有種不好的預感。
瘦子抽完了煙,繼續道:“我估計是洪聯社的人察覺到了,要不然何偉那小子不會不打電話。”
何偉是貨車司機,據說以前也混過幫會。
我深呼了口氣,暗暗調整著心情,鎮定的問道:“真照你這樣說的話,葉飛豈不是很危險?他暗中幫我和楚天逃脫,到時候洪聯社那邊……”
沒等我說完,瘦子就搖頭否定:“他們查不出來的,這家物流雖然是葉家的產業,不過早在幾年前,葉家的大公子就劃為了自己的私有財產,直到去年小少爺當了家之後,暗地裏將這家物流交給我打理,所以說,他們查的話,也隻能查到我。”
聽到這些,我稍微鬆了口氣,不過隨即我心裏就升起一絲的歉然出來,張了張嘴,對著瘦子說道:“老賈,這次恐怕我們連累你了。”